母麅子剛剛蹦起來,虎子就化為一道影子撲了上去,準之又準地,一口掏到了母麅的後腚上。
母麅甩著四肢亂蹦著,屁股後麵一團團的白毛四散飛舞著。
虎子被甩了個跟頭,有它這麼一拖延,唐河也重新拉栓上膛,再補一槍,將母麅子撂翻在地。
野牲口的生命力極強,哪怕打到要害上,也能帶傷逃走,有的野豬被打爛半個腦袋,還能頑強地活著呢。
這也是為什麼正巴經的巡山獵人要帶狗的原因。
這莽莽山林,跑出去幾百米,死了你都未必能找得到。
獵狗或許乾不過一些凶猛的野牲口,人家也不是乾這個活的,搜尋、拖延才是人家的工作。
唐河收槍跑了過去,麅子停止了掙紮,看起來很是肥碩。
手起刀落,開膛放血喂狗,收拾利索了,這才拖著麅子往回走。
杜立秋也收拾好了,兩隻麅子加一塊,收拾完了還有七八十斤呢,不過兩人都眉開眼笑的。
因為麅子肉比野豬肉要值錢,賣一百多塊不成問題。
兩人紮了爬犁往回拖,虎子還要幫忙,唐河沒讓,還把狗按到了爬犁上歇著。
之前一對三撕咬,身上的傷都迸開了,現在又帶傷掏肛,血都順著肋巴扇往下淌了。
兩人拖著獵物,不緊不慢地走回到了之前那條大青狗的地方。
這條狗居然沒走,還窩在唐河給絮的窩裡,兩個饅頭已經沒了,看到唐河來了,發出哼哼嘰嘰的聲音。
這是狗在討好的聲音。
虎子呲著牙,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唐兒,你真要把這狗也帶回去啊!”杜立秋一邊掏雪紮營一邊問道。
“是條好狗,帶回去吧,回頭打聽一下是誰家的,給送回去!”
杜立秋哼了一聲,“這是咱撿的,就是咱的,送回去乾屁,這是條好狗,它會掛甲,虎子會掏肛,要是配合起來,沒槍都能獵熊!”
唐河還真有些心動了,哪個獵人不喜歡狗,不喜歡好狗呢。
紮好了營,把熊油烙的大餅掏了出來,這麼冷的天兒,熊油烙的大餅依舊軟乎乎的,放到火上一烤,冒著油泡,散發著一股奇香。
割上幾條子肥美的麅子肉,串在柳條上,抹上大醬燒起了肉串。
麅子肉咋說呢,不好吃。
這種靠狂奔活命的動物,肉質纖維粗,油水不足,有些脂肪,顆粒也比較粗,還有一股子腥騷味。
唐河這也就是重生者的矯情,這年頭一年到頭想吃頓肉都難,有肉就不錯了,哪裡還會挑三撿四的。
杜立秋就恨不能把一頭麅子肉全都吃了才好。
兩人兩狗窩了一宿,然後拖著爬犁接著往回走,就這種夜宿深山,一般人都受不了。
兩人回了村,杜立秋割了十斤麅子肉回家,剩下的都交給了唐河。
唐河當然要給老丈人家再送點,隻是這回,連老丈人都像防賊一樣的防著他了。
唐河把林秀兒差點扒光了把事兒辦了,林誌強沒生氣,可是閨女賢惠地給這混小子又是烙餅又是蒸饅頭,讓他真的吃醋了。
唐河轉了一圈,連拉拉小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看人家也沒有要留自己吃飯的意思,這才訕訕地拖著東西回家。
結果老媽也沒給他好臉色,第一時間不回家,卻往老林家鑽,很有一種自家肥豬被人勾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