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天點點放到兩人中間的文件:“這東西是你選出來的人想改的,可不能算到我頭上。”
海雲天的特戰團已經是西北軍區的獨立管轄團,而特戰救援隊則是特戰團的獨立支隊,海雲天也是代管。
羅平海翻了下,隨著新的訓練計劃上交的還有一份新兵名單,是想趁著新兵進來的時候,在這批人身上試訓,等出結果了再正式施行。
在名單上,羅平海看到軍銜列兵都有五個,“怎麼這次新兵營裡直接挑來的苗子。”他就不提他家兩個臭小子也在裡麵,怪不得海雲天突然提起羅營和羅團。
羅平海當上參謀長也有空回家吃飯,羅母說起兩個孫子提了一句:“營營和團團跟我們說要先去當兵,我們倆也勸了,他們覺得學校不能教給他們有用的知識,不想在學校浪費時間,想直接入伍,到時候直接考軍校。”
羅平海筷子放在碗邊,那兩小子他本來還以為是住校準備高考,沒想到偷偷跑他大本營來了。
羅父在羅平海升任少將就直接退休了,他看自己兒子輕輕皺起眉頭,說了一句:“你當初不也是這個樣子。”
兒子學老子,天經地義。
羅平海默默拿起筷子,吃他的飯。
吃完飯,父子兩個在窗口抽煙,羅母坐在客廳看電視。
羅父:“這麼些年,家裡隻有我們四個,兩個老的對兩個小的,他們也覺得孤單,去軍營熱鬨熱鬨也好。”
羅平海淡淡喊了一聲:“爸。”
羅父咳嗽道:“我說這話不是覺得你離婚不好,也不是說你顧著部隊,不願意回家不孝順,我就想問,你連人墳在哪,去哪裡祭拜都不知道,你還念著他啊?”
羅平海抓在窗框上的手一緊,胸口密密麻麻收攏,像是一隻手穿透胸膛,攥緊他的心臟,“他沒死。”
“什麼!”羅父錯愕地抬頭看高大的兒子,“那你怎麼不去找他?”
羅平海這十年,難道沒有想過嗎,元家搬離老宅,連個口信都不留下,就是不希望有人去找他們。
羅平海查過元二姐的賬,罕哈爾事件後,元二姐在罕哈爾花了一大筆錢,然後生意也不做了。
元大哥辭職,手上當時有一個實驗都要出成果了,仍舊堅持辭職,兄妹兩個一起離開了出生的地方。
然後,羅平海發現了元啟這個身份證在人失蹤十年後,依然在繼續使用,有時出國,有時在國內,還正式辦理了退役。
當退役的檔案到羅平海的手上,他確認人真的還活著。
可是,對方沒有知會羅平海的意思,或許,這就是答案。
羅平海想,一頭熱的感情到底是幻夢一場,人都願意退役,放棄大好的前途,也不想再回來和他碰麵。
羅父也想到了這一層,拍拍兒子的肩膀,兩個男人的感情,本來就不同尋常,對方不想接受,也在情理之中,戳到了兒子的傷心事,羅父也心底愧疚,匆匆離開窗邊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