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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到廠裡,林向東才把自行車停在車棚,兩個人就走了過來。
“聶科長?”林向東愣了一下。
走過來的兩個人中一個是保衛科長,另一個就不認識了。
“向東,我是有事拜托你。”聶科長說道。
“你這話說的,言重了。”林向東笑道,心中卻暗暗警惕。
能從這姓聶的口中說出拜托兩個字,肯定不簡單。
雖然不想得罪這姓聶的,但林向東也不敢直接應下。
“這我侄子聶愛民,前兩天剛進廠的,高中文憑,他想學放電影,你看能不能帶帶他?”
這年代的高中生含金量還是十足的,雖然比不上大學生,但畢業之後分配個好工作卻不是太難。
看了一眼聶愛民,林向東沒看出什麼。
按理來說,既然是高中生,還是聶科長的侄子,多少有些心高氣傲,但也不是必然。
還不了解這聶愛民的人品,收他為徒就有些為難林向東了。
不過,聶科長親自開口,直接拒絕也不好。
這姓聶的畢竟是廠裡保衛科的科長,還是儘量不得罪為好。
保衛科在廠裡的權還是很大的。
心中權衡著,林向東也就先答應了下來。
這年頭師傅還能被徒弟欺負了?
要是這聶愛民的人品不行,找機會一腳踢開就是。
按照規矩,徒弟進門先跑腿打雜三年,逢年過節也要送禮給師傅,甚至給師傅養老。
所以說,易中海就很奇怪,他完全可以收養個孩子,退一步來說,他徒子徒孫可不少,就沒一個人願意給他養老?那他做人可是夠失敗的。
或者,易中海的眼中隻剩下傻柱和秦淮茹了。
對了,易中海也看好林向東。
見林向東答應了下來,聶愛民麵色也是一喜。
現在拜師雖然不像解放前要叩頭,但遞根煙或敬個茶還是要的。
隻見,聶愛民從兜裡拿出了一包香煙。
一看聶愛民拿出的香煙,林向東也是眼一亮。
好家夥,竟然是熊貓牌,這可是好煙啊!
也就在老丈人家抽過一次,其質感清雅飄逸卷,煙氣豐潤細膩。
熊貓是獸中珍品,這煙是煙中珍品。
就是婁振華也對熊貓牌香煙讚不絕口。
要知道,在百貨大樓熊貓香煙是按根來賣的。
“師傅,抽煙。”
遞給了林向東一根煙,聶科長又拿出火柴盒給點上。
而林向東也不客氣。
接下來,聶科長和林向東又聊了幾句,也就去保衛科了。
當林向東帶著新收的徒弟聶愛民來到宣傳科,一眾同事也是驚訝。
“向東,你收徒了?”
“這小夥子挺精神的。”
廠裡可是不少人都想當林向東的徒弟,可林向東不急著收徒,沒想到這忽然就多了個徒弟。
聶愛民長相平平無奇,皮膚還有點黑,看上去忠厚老實,不怎麼像知識分子,倒有些像農村的。…
關於聶愛民的身份,林向東也沒瞞著,這畢竟是瞞不住的。
知道是聶科長的侄子,議論也就少了。
除非廠裡安排,要不然收誰為徒是林向東的自由。
聶科長出麵,林向東是可以拒絕,隻是沒必要。
不一會,林向東就喝了聶愛民敬的茶。
……
廠裡公廁,在打掃的許大茂也是聽說了。
得知林向東竟然收了個徒弟,還是保衛科聶科長的侄子,許大茂心中就很不爽。
原本他許大茂才是廠裡的放映員,而林向東隻是個鉗工學徒而已。
然而,許大茂倒黴,竟然忘了吃飯的手藝。
要說是林向東搞鬼,許大茂也覺得不可能,畢竟林向東也隻是普通人。
所以,隻能是他許大茂運氣不好。
不甘心一直掃廁所的許大茂也重學放映技術了,隻是還不行。
不過,他許大茂明年一定會當回放映員。
……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有了個徒弟,林向東就比往常更輕鬆了。
當有個事,就使喚徒弟。
至於放映技術,也不急著教。
按規矩要讓聶愛民跑腿打雜個三年,就算照顧他,也要讓他跑腿個一年半載的。
因為聶愛民是高中生,寫個文案什麼的,或是設計幾個標語,也都難不住他。
林向東這一個上午幾乎就在摸魚了。
到了中午,林向東也放下了手上的報紙,拿了搪瓷缸子喝了口茶,然後就起身。
拿著兩個飯盒,林向東就去食堂。
見聶愛民還在工作著,林向東也就讓他把工作先放一放。
“還有一點,我做完了再去吃飯。”聶愛民笑著說。
既然聶愛民要努力工作,林向東也就隨他了。
當林向東一來到食堂,就看到幾十個人在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