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
跟隨田文的幾個小太監嚇得不知所措,那幾名宮女則全都癱在地上。
張丙臣看著鬆樹前沉默的李傑,眼中的震驚之色一直都沒有消散。
“這壽王何時擁有了如此恐怖的神力?”
直到此時,李傑才真正體會到“元霸之力”的恐怖!
之前的預想中,田文體格健碩,體重最少都有一百八,自己這一拳也沒儘全力,最多將他打得後退幾步,受一點傷罷了。
可此時,似乎是要把人打死了,過程還有點誇張。
搭在樹杈上的田文還沒斷氣,一邊吐著血,一邊艱難地把頭抬起,猙獰地一笑,
“李...傑,義父不會放過你的,就像當年劉行深沒有放過蜀王一樣,你必...”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
一歪脖兒,身體就像搭在衣架上的破布,
掛了!
“三皇兄!”
李傑腦海中閃過一個俊美少年的畫麵,卻轉瞬即逝。
甩了甩手腕,轉身對著癱在地上的人喝道,
“所有人都給我滾到內侍府找間空房待著,誰的嘴巴要是不嚴,你們知道後果!”
那名曾被田文威脅的宮女跪伏在地上回道:“謝殿下相救之恩,奴婢姐妹必守口如瓶!”
幾名小太監走的時候似乎都尿了褲子,完全被今天壽王的所作所為嚇傻了。
石子路上就剩下他和張丙臣。
李傑忍著心中不適將田文的屍首從樹杈上拽下來,
“殿下您魯莽了,這宮中殺人,實在是大罪啊!
還有這屍首如何處理,若是被田令孜的人看到,隻怕...”
張丙臣的兩條眉毛糾到一起,
李傑一笑,隨手將屍體扔到宮牆腳下,
“昨日本王遇刺,今早得到密報,田文正是幕後之人。剛剛與之狹路相逢,不小心將之打死,你認為田令孜會怎麼辦?”
張丙臣眼睛一亮,
對啊,刺殺壽王根本就是田令孜在暗中策劃,此時這田文一死,他不但不會追究,反而要琢磨著怎麼撇清與這個義子間的關係。
認乾兒子是乾啥的?
其中一項就是用來背鍋的啊!
他一挑大拇指,
“殿下睿智,高,實在是高!
田令孜在宮中隻有兩個義子,那蒙石虎性子憨直,不是做事的人選。
所以暗殺您的事就隻能交給田文來執行。如今他被您打死,田令孜還真不敢在明麵上動您。”
但他卻不懂李傑為什麼突然要暴起殺人,也不敢問。
李傑卻心中有數。
兩年前,原來的李傑年少輕狂,曾當著田令孜的麵痛訴其獨斷專權,目無天子。
田令孜當時是一直陰沉著臉將這些話聽得一字不落,卻一句話也沒說。
半個月後,他出宮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身後抱起來扔進了太液池,差點淹死。
而這個將他扔進太液池的人,雖然沒看到臉,但憑著直覺和嗅覺就判斷出是何人!
健壯高大的體格,還有身上那股子撒多少香料都掩蓋不住的腥臊之氣。
李儇聽聞後震怒,下令嚴查。
但在田令孜的包庇下,李傑又沒證據證實是田文所為,最後隻殺了曾經在太液池出現的幾名小太監當了替死鬼。
就是那個時候,曾經的李傑才真正看清了宦官在大唐的滔天權勢,連皇帝也敢蒙蔽的事實,從此做事變得極為小心。
“原來田令孜早在兩年前就想對我下手了啊!
這老賊一定要找機會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