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顏一邊收撿地上的東西,心裡叫苦連天: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這個家而已,我特麼容易嗎?裡外不是人。
孟九和見她悶頭不吭聲,心中的火氣更甚,嘴上也就越發沒有顧忌起來:“怎麼不吭聲說到你心坎上去了是吧?你就巴不得早早的找下家,瞅著一個人就上趕著貼上去。”
許朝顏正撿著毛筆的手一頓,她把嘴唇咬的死死的,手緊緊的掐進了掌心,讓那疼痛感提醒自己,算了不要跟他一個小孩哥計較,他就是被同窗羞辱了受了氣找她發泄一下怒氣而已。
像他曾經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如今落到這種境地,還要受同窗的奚落,任誰也接受不了。
再說了他就是一個彆扭的小孩就是而已,她一個成年人的心靈,何必要跟他計較呢?自找沒趣。
孟九夏在一旁聽不下去了,她趕緊上前輕聲說了一句:“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喇叭花了,她這些日子的艱辛,你沒有看在眼裡嗎?之前你受傷了帶你去求醫問藥,照顧你之類的,哪一件事不是辦的妥妥當當的?你要說她成了彆的心思,連我都不相信。”
孟九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那麼惡毒刻薄的話來,他看見許朝顏對著齊天賜露出笑容來,他心裡就是不舒服,很想上去狠狠的扯下他那虛偽的麵容來,明知道那狗東西就是想看他們的笑話而已,她還上趕著貼上去。
齊天賜給的銀子,他嫌惡心大不了就沒吃的餓肚子又能怎麼樣?
從他說出這些話之後,他其實也有些懊惱,自己不該把怒氣撒到許朝顏身上,這些日子一直以來,這女人付出的一切,他其實看在眼裡。
但他實在忍不下那口怒氣,她怎麼能當著自己夫君的麵,對另外一個男人笑的花枝招展,這置他於何地?
許朝顏把地上的東西歸攏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好自己的心情,臉上扯出一抹笑容來。
“夫君,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有多愛慕你,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怎麼會去找那齊天賜,他哪裡長的有你好看,你瞧你這麵容長的多俊俏,我不就迷戀你這張臉。”
“再說了,我哪有對著他笑,我明明是對你著你笑的最多了,再說了有錢不賺咱就是王八蛋,掙了這些錢咱也能安安心心過一個好年,到時候再去給你瞧瞧大夫抓兩貼藥,你這腿也能早日好起來,也能繼續去學堂讀書,這難道不好嗎?”
孟九和見許朝顏一張嘴得理不饒人說個不停,全都是歪理他直接彆開臉去:“我就算癱瘓一輩子,我也不想要齊天賜的錢,我不需要他可憐我憐惜我,我就算一輩子不能走路我也認栽了,但是你也不能找他做下家賴惡心。”
許朝顏心中把他罵了千萬遍:這果然一無是處是書生,要這骨氣有何用?這錢拿著就拿著,有錢了還愁辦不了事情嘛,真是個榆木疙瘩。
她邊利落的收著東西,一邊讓孟九夏去把大叔找過來,她們一會買些東西就可以回去。
她把筆墨紙硯替孟九和收到木盒裡之後,便搬過小凳坐在他跟前,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一臉討好:“夫君,你不要同我置氣了,你就當我貪得無厭愛財如命吧,就權當咱們跟他借的吧,他往日裡總欺負你,就當他給你的一點賠償吧,大不了以後咱掙的錢還給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