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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們叫你過來這裡隻是想聽你說一句道歉的嗎?”
說話的是另一個女生,語氣中滿是嘲諷與不屑。
她樣貌中上,在班級上也有幾個男生在追求,可她的心靈卻遠不如她的外表那般美好。
或許無論何種的外在,都隻不過是一層淺薄的濾鏡。
而隻有透過那層濾鏡去觀測一個人的本質,才能真正意義上脫離【幼稚】。
“我、我。。。”
銀灰色的女孩就是戶塚彩加,但她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後退了。
唯一能依靠的,也隻有那一堵牆,卻也隻能給予她冰冷的溫度。
“那你們想...怎麼樣?”
大概是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彩加這才一點一點鼓起勇氣,試圖正視她們。
“啊,我們想怎麼樣?意思是我們想怎麼樣都可以嘍?”
彩加的勇氣莫名被當成了垂死掙紮,是被捕食者最後的遺言,那些女生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掌控了一切。
肥胖的女生笑了起來,帶動脂肪一顫一顫的,她的笑聲刺耳而尖銳,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直刺彩加的心臟。
而比企穀隻覺得一陣惡心,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場景,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與不滿。
“不是那樣....”
彩加抬起茫然的眸子,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她明明在班上連話都不敢說的...
明明從沒有招惹任何人,卻還是遭受了這樣的對待。
少女或許真的要碎了。
正午的耀陽恰好照亮了那行晶瑩,也隱隱刺痛著比企穀的心。
島國的霸淩永遠存在,那不過是社會階級壓迫的縮影。
新聞報道屢見不鮮,人們或許司空見慣。
可那一定不是借口。
冷漠的旁觀者與霸淩者同罪,隻是間接與直接的區彆而已。
開什麼玩笑。
我可是新世界的【王】。
王...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的!
……
但那一切都隻是中二少年的幻想。
沒有熱血王道漫畫的英雄救美。
時隔一年多,比企穀也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麼做的了。
總之一定很糗。
但好在那時候的彩加總算是被他救了下來。
……
真的算是救下來了嗎?
比企穀捫心自問。
須臾的拯救不過是虛偽的假象。
如果根源不淨,在他看不見的角落,事件一定還會無數次重蹈覆轍。
甚至愈演愈烈。
可他應該怎麼做?
他又能做些什麼?
說到底根本沒有人拜托他這麼做。
……
比企穀忽地回頭看了看,意外發現那個銀灰色的少女還沒有走。
“額,你還不走嗎?”
“不知道去哪裡...”
少女抬著怯生生的眸子,這樣說道。
那不是和他一樣可憐嗎?
呸呸呸,才不可憐!
“實際上我正在找一個偏僻,啊,是安靜的地方吃午飯,不建議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
比企穀撓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過了兩三秒,少女還沒有回答,這讓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應該不會被當成變態吧?
可他隻是想再試著了解一下她的情況而已啊!
“抱歉,還沒有對你表示感謝,我叫戶塚彩加,你叫什麼名字?”
彩加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比企穀再次見到那張臉的時候,已是紅撲撲一片,宛若熟透的蘋果。
應該是因為緊張的原因。
剛好他生物學的還湊合,可以解釋一番。
“我...我叫比企穀八幡...”
……
話說她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可以享用午飯的地方,比企穀卻沒有動筷子的心思。
就算是男孩,這也太....?!
“那個,請問是有不喜歡吃的菜嗎?”
彩加柔美的聲線傳了過來,比企穀聽得很清楚。
因為對方是直接把頭靠了過來!
不妙不妙,這也太近了啊!
“啊,是啊。苦瓜真的超不妙的,但是畢竟是我那可愛的妹妹為我做的,也隻能忍痛吃完了。”
比企穀並不討厭吃苦瓜,但他還沒有這麼近距離感受過少女的芳香。
哪怕是幼稚園期間,他也因為班上男生人數比女生多了一個,“幸運”地成為隊伍前列的領頭羊。
所以這隻是一個臨時的蹩腳理由而已。
反正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這樣安慰自己,試圖減輕欺騙對方的負罪感。
“哎~~”彩加聞言,發出意味不明的感慨,“妹妹啊?這麼說來你是哥哥了?”
比企穀不明所以,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啊哈哈哈...彆看我這樣,我姑且也是一名哥哥。”
比企穀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啥。
“看的出來呢,畢竟你給人就是一種很可靠的感覺嘞~”
彩加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口一口安靜地吃起了便當。
很乖巧,乖巧到令人不安。
“這樣的事情,多嗎?”
比企穀到底是按捺不住,出聲問道。
麵部肌肉莫名緊繃起來。
那是因為緊張。
“沒事啦。總會有方法解決的。”
彩加笑盈盈地看了過來。
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比企穀的眼睛幾乎要睜不開。
對方不是在騙人,他第一時間生出這樣的想法。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不過彩加自己是沒辦法解決的,她也隻能依靠於父母。
哪怕造成這種局麵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
名為彩加的女孩還在笑著。
陽光愈發溫暖燦爛,破碎地灑在青苔路上。
她避開了自己的問題,直接闡述了結果。
“總會有方法的”。
仿佛在說,“雖然很高興你的幫助,但還是算啦”。
哪怕他的語言學科很好,惡劣的性格還是讓比企穀隻能得出這樣的釋義。
既然對方都已經拒絕了他的好意,那事情已經得到解決了吧?
他也沒那麼中二,自認為自己是世界的救世主。
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