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風低聲道了謝,指尖搭上前襟要脫衣,卻忽頓住。
他語帶遲疑,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羞意:“殿下可否……暫避?”
雲昭挑眉,譏諷他:“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江聿風卻隻沉默地望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得她心煩。
雲昭鳳眸閃爍,不耐地轉過身去:“動作快點。”
江聿風這才收回目光,慢吞吞地脫下衣衫。
染血布料不可避免地與傷口輕微粘連,江聿風低著眼,卻是麵無表情,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痛意。
隨著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那股血腥味越發濃重。雲昭皺了皺鼻子,低聲:“怎麼傷得這麼重?”
江聿風抹藥的動作頓了頓,竟是從她話語中品出一點關心之意。他暗嘲自己自作多情,答道:“是我疏忽。”
背對著江聿風的雲昭僵了幾息,隨後霍然轉身。
江聿風心下一震,抹藥的手抖了抖,往傷口處按了下去,他不由輕嘶一聲,又反應過來,下意識要遮掩自己。
他驚然:“殿下!”
他赤著上半身,骨肉勻稱,塊壘分明,看著瘦,卻蘊著無窮的力量;而那數道傷口血黑,在那清雪似的身上更顯猙獰。
令人不禁心疼……不禁埋怨,是何人下此重手,破壞如此完美。
雲昭的目光如有實質,仿佛被她看過的地方都騰起灼灼熱意。江聿風麵頰蒼白,耳尖卻發燙,他低聲:“恐汙了殿下眼睛,還請殿下轉回去吧。”
雲昭聞言,非但沒有背過身,反向他走近了。
江聿風不自覺繃緊了身子,抹藥的手頓在半空,不知該不該繼續。
她俯身,氣息靠近,沉香環繞而來,幾乎將血腥衝淡。
雲昭瞧了那些傷口一會兒,隨後伸手,指尖在那刀口附近輕輕一按。
附近肌肉登時一縮。
江聿風:……
他悶哼,半是痛半是惱:“……殿下。”
“你武功不錯,誰能這樣傷你?”雲昭用帕子擦手,目光卻仍凝在他身上,“……若隻有一人……你定應付得過來。”
“是有好幾人追殺你,是不是?”
江聿風默不作聲,雲昭權當他默認。
她繼續:“你來了這樣久,追你的人不敢進來,更不曾有官兵在外搜查。”
“所以……不是安仁坊的人,但又能私養這些足以傷你的人,應當也是個朝中重臣。”
“其人對你有殺心,卻又不敢驚動官府,所以你……是撞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江聿風眉心微跳。
雖說猜到這些不算難,但聽她親口一件件說出,還是讓他心驚一瞬。、
雲昭看著他神色,便知自己說得八九不離十。
她眯了眯眼,輕聲:“所以……你能告訴我是誰嗎?”
“是六部,還是九寺五監?”
不提禦史台,是因為雲昭認定那幫老古板絕對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她又在套自己話了……
江聿風眼角抽動,他彆過眼,開始裝聾作啞。
雲昭靜靜瞧他一會兒,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決定轉變策略。
她趁他注意力不在此間,拿過他手中傷藥,柔聲:“阿辭,我給你上藥吧。”39288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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