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慕千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壯碩的豔色身影。
她疑惑地抬頭,眼前奇裝異服的女人很是眼熟,
“你是......”
“大膽!見了我們公主還不下跪!”
赤花身邊同樣一身境外打扮的侍女朝她厲聲問責,
慕千殤放下糕點,終於想起了這人的來曆。
上次北庭談判,沈鸞接了個愛慕他的公主和一群舞姬回來。
“見過公主。”
她淡淡地點頭,並不想和赤花有什麼交集。她是赤狼安在侯府的一顆棋子,無非是為了打探大鄴的機密,沈鸞的動向,事情繁雜,她不想過多參與,更不想與其樹敵。
“跪下。”
赤花卻顯然不這麼想,她長滿肥肉的手將自己粗長的辮子一甩,麵色不善。
這個小狐狸精好像很得沈鸞重視?
她在談判那天看到這個小狐狸精起,就知道她會是自己和沈鸞之間的阻礙。她自從住到侯府的那天起就想把這個小狐狸精趕出去,可她竟還時常不在侯府呆著,今天終於讓自己撞上了!
赤花的臉又大又方,眼皮看上去總是發腫,長時間在草原生活,王位爭奪中廝殺的原因,她臉上還泛著黢黑的油光,遠遠看去更像是一個草原騎士。
她麵露不善地盯著慕千殤,眼神像是草原上狠烈的鬣狗。
“憑什麼?”
慕千殤上下掃視了她一眼,被如此挑釁,語氣依舊是古井無波,
“本公主看你不爽,不跪彆想走!”
赤花明顯被眼前從容不迫的慕千殤氣到了,她自小生活在草原,生活在哥哥叔叔們血腥的爭奪中,自小便養成了暴戾不講理的性子,膽敢有人忤逆她的人隻有一個下場,死。
“我乃大鄴子民,絕無可能朝你下跪。”
慕千殤淡定地張口,
“這是在大鄴的國土,公主雖是來客,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
赤花和她身邊的侍女對視一眼,張口仰天大笑,一口不太整潔的牙齒露出,聲音洪亮卻粗鄙,
“你一個無名小卒和本公主談身份?”
她赤花自小能這麼蠻不講理囂張霸道的原因就算因為她是漠北的公主,沒有人敢反抗她。
“漠北的公主與我何乾。”
赤花的行為在她眼裡隻如同跳梁小醜一般,她懶得理會,浪費時間,
“公主若是真心喜歡侯爺,大可不必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大大方方與他說明便是,就算失敗我也敬你一份坦誠。在此地與我為難對公主毫無益處。”
她說完,抱著糕點就準備離開。
“放肆!”
興許是被說中了痛點,赤花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去找沈鸞?可笑,沈鸞哪怕願意看她一眼她都不會在這兒。沈鸞根本沒有感情,他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自她在戰場上見到沈鸞的第一眼,隻覺得看到了那片沙漠上最好看的風景。他不同於漠北男人的蠻橫粗魯,卻比他們都驍勇,殺人利索乾淨。
最讓她著迷的,莫過於沈鸞那張臉,不似漠北男人的野蠻雜亂,他的五官有著中原人獨有的柔和俊朗。他就像是乾旱蒼涼大漠上的一汪清泉,讓她那被狂風吹得麻木的心臟恢複了跳到。
赤花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深深淪陷從此難以自拔了。
她愛沈鸞,不惜一切都要得到他!
“你這是做什麼?我說了,喜歡沈鸞就去找他,彆找我。”
沈鸞的確長了一張極其好看的臉,赤花喜歡他很正常。但關她什麼事?她又沒擋赤花的道。
“本公主今日就是看你不順眼!”
見慕千殤再次提起沈鸞,赤花猶如被羞辱了一般,本來就黑紅的臉更加紅了。
這個狐狸精是在和她炫耀嗎?炫耀她可以接近沈鸞,而自己隻能被安排在離他最遠的院子裡!
“讓開。”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攔住,慕千殤也有了些脾氣。
和這人講道理似乎沒有什麼用。也許她什麼都知道,隻是想找自己撒氣?她多冤枉啊。
喜歡的男人不如自己的意時,她不去找沈鸞,不去找自己的問題,偏偏來找她這個不相乾的人,不是不講理是什麼?
“這是什麼!”
赤花看到慕千殤懷裡的兩包糕點,上麵還戳著軍用的紅泥。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大鄴軍中,隻有沈鸞擁有紅色印泥的使用權。
她蠻橫地伸手就去搶,慕千殤眼疾手快地往後躲,卻還是讓她搶走了一包。
真是,晦氣。
“你偷沈鸞的東西!”
赤花將那包糕點拿在手裡高高地舉起,像是下一刻就要跑到沈鸞殿中告狀,得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