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殤笑容清淺。
眾學子都得到了答案當然不會再鬨,紛紛收拾東西回去了,刺史府的門前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慕小姐本事不小啊。”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趙勳臉色不太好。
“刺史大人過譽。”
慕千殤皮笑肉不笑,這趙勳和她陰陽怪氣個什麼勁兒,有種去找沈鸞啊!欺軟怕硬的家夥。
她側過身,準備從另一邊回去,不想趙勳竟一把扣住她的肩膀,
“這群刁民實在放肆,為了慕小姐的安全,還是不要再出來了。”
“刺史大人,沈侯爺馬上就會回來的。”
慕千殤本想借著沈鸞威脅一下趙勳,沒想到反而刺激了他,
“沈侯爺?就算他來了我也不怕,我趙勳才是關南刺史!”
......
皇宮,金鑾殿,
奢華偌大的龍椅上空空如也。
龍椅之下,兩派大臣討論得激烈。
“科考乃是我大鄴選官最主要的來源,太祖在位時親手立下,爾等怎敢破壞!”
禦史大夫李準手持象芴,身側站著沈鸞。
此刻李準和對方吵得不可開交。
“禦史大夫這話就不對了。”
魚盼恩坐在禦賜的椅子上,臉上的橫肉下垂著,嘴唇鮮紅,
在他的一邊,浩浩蕩蕩地站了幾十位大臣。
“讓邊境之地的人多來京做官,加強我大鄴邊防,有何不可啊?”
“邊境之人!”
李準冷哼一聲,
“那為何又要將其他國家的人納入京城來做官?若有奸細,這大鄴就變天了!”
李準何嘗看不懂魚盼恩的心思,一個閹人竟能如此上躥下跳,隨意決定國家大事,大鄴真是亂了。
“王尚書啊,”
魚盼恩並沒有回答李準的話,反而是不甚在意地叫身邊的王誌,
“總管您有什麼吩咐?”
王誌被點名,立刻彎著腰,畢恭畢敬地對著魚盼恩。
“李禦史年紀大了,給他倒杯茶潤潤嗓子。”
魚盼恩的聲音尖細,讓人聽了心裡直發毛。
“先帝已經駕鶴西去,當年的人啊,不多了。”
魚盼恩話裡藏話,發出了兩聲尖笑。
皇帝懦弱,忠臣漸少,這如今的朝堂,可不就是他魚盼恩的天下。
“好了好了,李禦史吵累了就散了吧。”
“不行!”
李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今日之事,必須有個說法!”
先帝打江山多少年啊,這幾個上不得台麵的老鼠上躥下跳,把他大鄴都要禍害完了呀!
李準閉上眼睛,悲痛至極。
“這朝堂可不是你李禦史說了算的。”
王誌及一眾官員紛紛嗤笑,開國重臣又如何,如今不也是勢單力薄。
況且,沈侯爺一句話沒說,想來對這件事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天下大亂,他才有機可乘啊。
“走吧走吧。”
幾個小宦官費力地扶著魚盼恩四百多斤的沉重身體,正準備抬腿。
突然,
一隊隊帶刀的將士從門口湧入大殿,包圍了在場眾人。
為首的正是當日誅殺魚歡的將軍曹虎。
“曹虎!你敢謀反!”
吏部尚書秦昌指著曹虎大罵,曹虎卻沒有搭理他,隻是帶軍包圍著金鑾殿。
“我記得,曹將軍是沈侯爺的人啊。”
魚盼恩終於變了臉色,臉上的橫肉緊緊堆在一起。
雖然幾塊橫肉擋住了他的五官,可誰都能感受到他的滔天怒氣。
眾臣此刻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說錯直接腦袋搬家。
原以為沈鸞並不會參與這事,他們才敢肆無忌憚地站在魚盼恩這邊,合力打壓李準這個大忠臣,大清官。
沒想到,沈鸞居然會插手,還是以這麼激烈的方式。
就連李準都沒有想到,老頭此刻尾巴微張,驚訝地看著這滿殿的將士。沈鸞這廝想做什麼?
魚盼恩肥碩的身子也不得不坐回了椅子上,他手裡雖然握著大鄴的政權,可軍權卻幾乎全在沈鸞的手裡!
“寧北侯,這是什麼意思?”
沈鸞竟真來明麵上的!
“沒什麼意思。”
沈鸞看了許久的吵架,終於開了口。
“不太讚同總管的話而已。”
一句話,囂張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