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朝堂上眾臣大氣不敢喘。
寧北侯不同意剛才為什麼那麼安靜,還是他早就打算好要用武力逼魚盼恩讓步。
剛剛叫囂著的朝臣都不敢再吱聲了。寧北侯和魚盼恩,都不是什麼善茬兒。明哲保身最為重要。
沈鸞頗為滿意地摩挲著手中的玉牌,悠悠地站到李準的身側,
“覺得李禦史說得比較有理。”
李準費解,卻也不好明麵上表現出來。沈鸞的爺爺沈梟和父親沈慎當年也是和他們一起跟著先帝打天下的。當年沈梟在西境一戰中不慎身亡,沈慎多年前也是在西境戰爭中失蹤,至今沒有消息。
沈鸞的爺爺父親為國捐軀,沈鸞卻是出了名的無惡不作,私自擁兵千萬,居功自傲,破了太祖皇帝定下的統兵調兵分離的規定。
和魚盼恩一起,搞得這大鄴烏煙瘴氣。
但是不得不說,若是沒有沈鸞和魚盼恩抗衡,宦官會更加肆無忌憚。
“寧北侯的意思是,”
“按李禦史說的辦,關內考生名額增加至三百以上,削減邊境地區的考生數量,禁止彆國考生入我大鄴朝做官。”
魚盼恩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恨自己當初沒把兵權攥在手裡,如今才會讓沈鸞這個兔崽子在他麵前放肆!
......
關南道,
“哎,你們說昨天那姑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麻子看不進去書,索性和同窗好友來街上溜達。
“我也覺得玄呐,那姑娘看著倒是靠譜,可誰知道沈鸞是不是個靠譜的?”
沈鸞那是什麼人,十成十的大奸臣,擁兵自重,不擇手段,他的名聲可是爛透了的。怎麼會想起來給他們這群窮酸書生討公道?
“難說啊。”
兩人走至街道旁,隻見身穿製服的衙役將一張明黃色的大紙張貼在了牆壁上。
“科考令!”
張麻子一哆嗦,這不會就是沈侯爺給他們要回來的公道吧。
“還真是見了鬼了。”
兩人急急地跑到那牆壁麵前,趴在上麵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看。張麻子就差把眼睛貼上麵了。
“還真是還真是!”
張麻子興奮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不住地跺腳。
關南刺史府,
一大群學子高高興興地等在門口,準備參加昨日慕千殤所說的討論會。
此刻的慕千殤,卻被趙勳關在屋子裡。
門外守著一整排的侍衛,隻是為了防她。慕千殤心中焦急,她和學子們商定的事件已到,現在被關起來算是怎麼回事。
趙勳此人在關南道的勢力極大,如眾多較獨立的地區一樣,趙勳也是在宦官擾亂朝政這一段時間發展起來的。朝廷自顧不暇,對他們的管製自然會放鬆不少。
趙勳對沈鸞又害怕又忌憚,不敢對付沈鸞,自然就朝著她可勁兒欺負。
不知道沈鸞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慕千殤坐在凳子上發呆,真希望狗賊能推門而入,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了,然後把這個欺軟怕硬的趙勳好好敲打一陣。
吱呀——
開門聲打斷了慕千殤的思緒。
她眼睛一亮,抬眼看去。
趙勳一臉諂笑地走進,身後的丫鬟還端著一盤食物。
慕千殤坐在凳子上沒動,冷冷地看著他。這家夥又在玩兒什麼把戲?
“姑娘昨夜休息得可好?”
趙勳臉色強行堆起來的笑意著實有些勉強,慕千殤看著磕磣,沒有說話。
“宮裡已經寫了新的科考令,想必侯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趙勳兩手攥著,笑得勉強卻依舊不放棄的臉上寫滿了討好。
沈鸞此次入宮衝著北司總管,大宦官魚盼恩去的。他原以為兩人勢均力敵,總能相互鉗製。卻沒想到沈鸞那廝竟隻用了一日的時間便讓宦官退了步,具體的做法,他大概也能猜到。
此事一出,情況就變了。
沈鸞都敢帶兵入朝的話,離真正的大亂也就不遠了。而沈鸞執掌千軍萬馬,這個時候他最好不要生什麼亂子,否則到時候大亂將起,任何事都能成為他的導火索。
慕千殤心中一喜,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一把推開端上來的飯食。
“所以刺史大人這是要做什麼呢?”
混蛋,餓了她兩頓,現在知道給吃的了,晚了!
“姑娘......”
趙勳真是悔不當初,差點都想給慕千殤跪下了。
“昨日咱們之間有些誤會,您大人大量,就收下我的道歉吧。”
趙勳麵上繼續討好地和慕千殤解釋,心裡已經罵娘了。要是昨日知道是這個狀況,他肯定給這姑奶奶當親奶奶一樣伺候。
趙勳為何如此,慕千殤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無非是害怕沈鸞罷了。
“刺史大人。”
慕千殤懶懶地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