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殤淡定自若,
“不是。隻是覺得這位公子說的有理,幾位有些,狗仗人勢了。”
此話一出,衙役瞬間變了臉色,氣急敗壞地舉起棍子,
“小雜種,你敢再說一遍!”
“你都聽清楚了,為什麼要我再說一遍?”
“找死!”
衙役的棍棒劈頭就來,似乎能把慕千殤劈成兩半。
下一刻,
嘭!
可雲出手,根本不容對方有一絲還手的餘地。她將慕千殤護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四周。
慕千殤挑眉,她的可雲果然沒讓她失望。剛剛還凶神惡煞的衙役此刻全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斷,沒了攻擊性。
躲在一旁的眾人也都走了出來,
“阿璟!你怎麼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粉衣姑娘從人群中竄出來,趴在已經奄奄一息的眼睛身上痛哭,不住心酸地拍打著他,
“你怎能這般糊塗,你糊塗啊!”
姑娘哭得死去活來,情意之深切,哭聲之悲愴,更引來了不少不明情況的人,大家一時議論紛紛。
“姑娘彆管了,我們回府。”
慕千殤也收回目光,略帶歉意,
“好,聽你的。”
這次她留了自己的小心思。若非有可雲跟著,她是萬不敢自己一人同衙役對峙的。
“可雲,我給你買一串糖葫蘆吧。”
慕千殤掏出身上為數不多的幾個錢,笑嘻嘻的。聰明如可雲,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保護姑娘本就是奴婢該做的。”
可雲微微低頭,表情一如既往。
“但我有把可雲你當成我的好姐姐啊!”
她童年時在慕家,上麵那幾個姐姐可勁兒欺負她,後來和外祖去了桃溪村生活,身邊更是沒個說話的人。
即使這隻是沈鸞交給她的任務,卻也是慕千殤從沒有感受過的。
“不敢。”
可雲臉上出現一絲無措,隨後趕忙低下了頭。
“我不過一個鄉野來的丫頭,什麼敢不敢的。”
慕千殤被可雲逗笑了,把糖葫蘆塞給可雲。
她之前沒吃過這些個東西,卻想買給可雲吃,讓她嘗一嘗。
可雲緩緩地抬頭,竟有幾分羞澀,
“謝謝姑娘。”
“可雲,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慕千殤一轉頭就看見十米開外,一人騎著高頭大馬奔來。
“侯爺!”
可雲驚慌地一把將糖葫蘆插回去,迎麵就跪。
“啊!狗賊!”
慕千殤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趴在了沈鸞前麵的馬背上。可雲抬起頭,望著揚長而去的大馬愣神。
“趴著,不要亂動!”
沈鸞騎著快馬飛馳,驚了街上不少百姓,他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可否讓我坐好?”
慕千殤趴在馬背上顛個不停,正好能對上眾人惋惜可憐的眼神。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沈鸞強搶民女啊!
沈鸞沒有再說話,慕千殤艱難地仰起脖子去看,卻有一雙大手直接把她的小臉粗暴地壓下,沈鸞手上粗糲的觸感讓人難受。
一向好脾氣的慕千殤瞬間冷臉,沈鸞把她當什麼,一個物件兒嗎?
她對準近在咫尺的手指,張嘴就是一口。在感受到沈鸞明顯的吃痛後,滿意地欣賞著眼前豁然開朗的風景。她從小沒什麼優點,就是牙口好。
再然後,沈鸞的馬就越來越顛了。
......
下馬的時候,慕千殤成功地吐出了三天前的飯飯。
關南道刺史府,
“跟緊了。”
沈鸞撇了她一眼就大步向前走去,還真是嬌嬌弱弱的碰不得。
自減少關內學子名額的告示發出,各地學子皆憤憤不平,其中尤以書生多的關南最為劇烈。
書生說弱也弱,說強也強。隻短短兩天,他們便統一了各路學子,集體到這關南刺史府來,鬨得劉刺史不得安生。
“還我等一個公道!”
“莫讓天下學子寒心呐!”
“......”
一聲接著一聲,都是寒門學子的心酸與委屈。
沈鸞隻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就朝著刺史府後門而去。他此來,就是要解決這群學子鬨事的。
“他們有什麼錯呢,隻是想要一個前程罷了。”
慕千殤快步跟在沈鸞身後,她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什麼?”
前麵的沈鸞突然停下,聲音帶著惱意。
慕千殤睜大眼睛,一個沒刹住直接一腦袋撞了上去。
“侯爺有何事。”
她幽怨地扶著額頭。
“他們沒錯?”
“何錯之有?”
慕千殤不知道沈鸞又是哪兒來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