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見情況不對,上去就要看她的情況,抓著她的手腕,不容拒絕。
“放開!”
那碗粥被她打到了地上,灑了一地。
“奴婢......”
“出去!”
慕千殤滿臉通紅,崩潰地大喊,
“我求你出去啊!”
“奴婢告退。”
可雲拾起地上的碎片,看了她一眼,退出了房門。
門被輕輕地關上,慕千殤仿佛失了魂一般地靠著牆癱在地上,緊緊地閉上眼睛,帶著絕望的哭腔,
“母親!”
......
“精神異常?”
沈鸞手中的筆頓了頓。
再次看到慕千殤,她已經將自己折磨得不成樣子。
沈鸞那次的殘忍手法無疑喚起了她藏在心裡最深處的恐懼。
自從十年前外祖將她帶走,那些畫麵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腦子裡了
她廢了很大的勁才將那些陰影封存,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來,好不容易才能好好地生活,好不容易才能假裝樂觀地麵對慕家那群人。
“不管用什麼辦法,叫她吃飯。”
沈鸞的語氣不太好,卻也不敢再進去刺激她了。
......
侯府的日子過得很快,慕千殤出不去,卻也不想再去惹沈鸞。唯一讓她心裡有所安慰的就是可雲了。
“姑娘今日看起來起色不錯,咱們出去轉轉吧。”
可雲比她大三歲,人很溫柔,照顧人也很貼心。
“你知道的,我隻想出去。”
這些日子慕千殤沒少打探侯府的地形,隻是沈鸞不知道為什麼,鐵了心要把她關在這兒似的。
狗賊圖什麼呢?
美色?
有可能。
“聽你的,去走走吧。”
看不得可雲為難,她也是受命照顧自己的。
“哎,姑娘這就對了!”
看可雲高興,慕千殤也揚起嘴角。往荷包裡塞了幾塊糖就往門口去,卻迎麵撞上了一身紫袍的沈鸞。
慕千殤的瞳孔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身子下意識地就往後退。
沈鸞也被她前幾天的樣子嚇到了,連忙後退幾步。
該死,真成瘟神了。
慕千殤沒有說話,她不敢再說任何話讓沈鸞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懲罰她了。
“進來。”
沈鸞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抬腳就往屋裡走,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大步走到院子裡,
“在外麵說。”
慕千殤低著頭,抬眼看他。
“看什麼看,坐這兒。”
“本侯並非囚你,白院首於我有恩,在我這兒不會遭閹人加害。”
慕千殤雙手放在桌子上,低頭摳著手指,
“但我想回慕家。”
“不可。”
“為何!”
都說有恩了,怎麼強迫她!
“不安全。”
“我可以保護好自己。”
沈鸞瞪了她一眼,脾氣又有些上來了,但還是壓著,
“你不能。”
他還不知道這個丫頭片子的能耐,隨便嚇嚇都能嚇死,倒給殺手省事。
慕千殤被噎住,他怎麼這麼霸道不講理?
“以後留在侯府,幫本侯修史。”
畢竟是白院首帶出來的,修史功力比宮裡的好不少,且不受閹人控製。
“為你修史?”
一個大奸臣,她怎麼修?把他乾的好事兒都寫上去?這個活她乾不了,乾不了,會死的。
“是。”
前幾天把這狗丫頭嚇暈的沈羅,是侯府之前的寫史官,卻還是讓閹人收買了。
“為何是我?”
“我的村誌呢!”
突然想到這茬兒,慕千殤急急地朝他要。自己修了三年,是要上交州府的。
沈鸞挑眉,手指有節奏地叩著石桌,
“一共三本,為本侯寫三個月的史,屆時還你。”
“當真!”
慕千殤猛地抬頭看他,對上那雙如鷹一般的眼眸,深得好像能把人陷進去。
沈鸞勾唇,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