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形中殺人的手段很多,大多都是圍繞著一個人的生活習慣和周圍的衣食住行。
梁姣絮側頭看著躺在病榻上的老太公。
幾日不見,老太公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枯黃的臉龐,發紫且乾澀的嘴唇,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蒼涼。
眼前這位沈家上下每個人都掏空心思去討好的男人。
甚至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洞悉。
連衫顏鬆了一口氣,複而提著醫藥箱,邁著步子往外走。
梁姣絮卻叫住了她,對於醫學方麵的事情,有的時候處於獵奇心理:“在長春花中提煉的藥物,為什麼不是口服,而是通過腰椎,將藥物輸入到腦部。”
這明顯就是現代醫學的範疇。
難道連衫顏是超乎這個時代的人嗎?
梁姣絮覺得自己穿越就已經很玄學了,如今遇見這樣的醫學奇葩。
心裡竟然有點期待她的回答。
連衫顏眸色微抬,態度拮據,平淡的指了指自己的頭:“我是靠腦子才活了這麼久。”
“我不喜與人親近,膝下就有一個小徒弟。”
“他不是陵居院的小廝,可以任由梁小娘的差遣!”
連衫顏性子孤僻,做事令人捉摸不透,且從不會拐彎抹角。
梁姣絮想了想,之前沈微生遇刺,她的確和小醫官有些來往。
不知道為什麼,梁姣絮竟然有點看好這個連禦醫了,見解獨到,極為護短。
晌午的時候,陵湘院的家主,也就是沈微生的父親——沈之巍,讓侍衛請梁姣絮前去。
連衫顏看著她,眸子中竟然帶著一絲擔憂:“一起去。”
梁姣絮怔了一下,連衫顏的背影已經略過她的眼前,撂下一句:“快點,我可沒時間等你。”
“好。”梁姣絮應聲。
她心裡很暖,知道連衫顏麵冷心熱。
侍衛帶著他們從側門而入,來到陵湘院,隻有沈之巍和沈寒生二人。
健康的北沙參栽在了陵湘院,梁姣絮路過的時候,掃了一眼。
沈寒生見狀,笑道:“這北沙參之前生了鏽病,要不是因為二嫂和陸酌,是萬萬不能這般茁壯成長的。”
梁姣絮微笑:“植物也是有靈性的。”
“祖父最喜歡養花種草,平時對這些東西頗為照顧…如今陵北院人心惶惶,無暇顧及這些東西,總不能放之任之,放在父親這裡養著,祖父醒來也能開心。”沈寒生若有所思的說著,垂下眸來。
接著,沈寒生引她們進屋。
沈之巍淡淡地看著沈寒生,好幾次看見寡言少語的小兒子和梁氏搭茬了。
這孩子的心思始終讓他無法參透。
“你既然懂得醫術,可看出來老太公的病症?”沈之巍嫉惡如仇的看著眼前的梁氏,將信將疑的歎了口氣。
到目前為止,他的意圖隻是想要老太公好起來。
如果,梁氏真的如沈微生所說的那般,是什麼世外高人的徒弟,也許可以讓她試試。
“聽說老太公每日三餐都會在父親這裡經過專門的人士試毒過篩,才能送過去?”梁姣絮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問了一句。
沈之巍斂了斂眸,就從未見過如此直白的人。
果然是北信候的女兒,終究是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