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猛地吸了口氣，腦袋朝後揚去，其實當他聽到這話的時候，是想阻止的，可，實在是反應不過來啊。
等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張楚的聲音，就已落下。
孔穎達有些焦急，這話，私下裡儘管可以說，可我的小祖宗哎，在如此場合，就算是裝你也得裝的像一些啊。
這下好了，佛道兩家，怕是肯定要坐不住了。
孔穎達眼角猛猛抽搐著用餘光瞧向了李淳風和玄空，心中則是急轉，等會該如何給張楚搭把手，好讓他順勢下了這個樓梯。
不過·······
嗯？
咋回事？
原本以為李淳風和玄空會暴怒。
就算聽說這幾日張楚和孫老神仙走的很近，可這事關道統之爭，不是說私下關係好點就能解決的。
更彆說，佛門這群和尚最是眼裡揉不得沙子，想必佛門佛子會直接掀桌子。
但······
李淳風和玄空兩人仍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無比安靜的望著張楚，似乎在等張楚繼續開口。
嘶······
孔穎達抿了下有些乾裂的嘴唇，剛才兩人都快要撕咬在一起了，對方說自己一句就恨得十句懟回去，可，這什麼情況？
張小子都貼臉嘲諷了，竟無動於衷？
見此，說實話，孔穎達也有點不敢動了，生怕打破了什麼平衡，便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也繼續望著張楚，沉默，等待。
玄空很平靜，彆說公子隻是說論道無用了，就算是貼臉直接說佛門無用又如何？公子所做的事，可比所謂佛門要多得多！
李淳風也很平靜，甚至眼眸都垂了下來，你老人家是祖宗，說什麼晚輩聽著就是了。
當事人如此，但是，圍觀的無數雙眼睛的主人則是有些憋不住了，躁動無比。
廣真法師，惠賢法師他們臉色有些差，就連一向好似無欲無求的師太也不由狠狠瞪向了張楚。
孫思邈眼皮輕顫了下，但最終這眼睛還是沒有睜開，隻是臉色更是放鬆，嘴角帶笑。
袁天罡手指輕輕摸著下巴，細細打量著張楚。
他絲毫不惱，甚至還覺得很正常，不然，也對不起自己那不在三界內，跳出五行中的卦象了。
隻是，袁天罡很好奇，接下來張楚想怎麼做。
虞世南蓋文達兩人坐在儒門陣營之後，咧著嘴，權當看戲的瞧著上麵，他們兩人，可不慌。
反正連著佛道一起罵了，那就無所謂了，隻要不單單罵儒門就是了，前陣子，張楚這小子指著儒門鼻子罵的滋味，也該讓佛道兩家也嘗嘗，嘿嘿，丟人一起丟！
不過，百姓的反應是激烈的。
“秦川伯此言，太過分了，豈不是朝著儒釋道三家的臉頰狂抽麼？要知道，這千年來，儒釋道三家坐而論道，爭執排名的次數，可不是一次兩次，而且樂此不疲！”
“好家夥，好家夥，好家夥，我就知道秦川伯定不會就如此黯淡退場，可萬萬沒有想過，竟如此炸裂！！！”
“城南小兒，撒尿和泥······這是在說儒釋道三家幼稚麼？好似孩童般，吵吵鬨鬨，過家家玩？”
“嘶·······秦川伯如此侮我佛門，有些太過了吧！！！”
“秦川伯這下子直接得罪了儒釋道，還能如何脫身？若是就這麼沒頭沒腦的罵一句，最後丟人的還是民學！”
“是啊，三家論道，如此激烈，你來我往，過癮至極，可秦川伯卻好似民間潑婦，眼看落於下風，便撒潑打滾，實在是·······汙眼睛啊。”
“秦川伯，激動了，估計也是壓抑已久，已無話可說，隻能劍走偏鋒，吸引眼球！”
“·········”
百姓望著場中，議論紛紛。
有百姓憤怒，有百姓哀歎，有百姓失望，有百姓搖頭·······
就算民學一句話都不說，也不該做出這般落人口舌，自毀根基的事來，真的是······毫無格局所言，隻有狗急跳牆之範。
不過，相比於百姓如此，馬車中。
李世民已經笑的臉頰都要抽筋了。
他知道，張楚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