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沉默了會兒,看著鬨彆扭的小姑娘,這回也乾脆不哄了,不聽話的孩子就該治一治,讓這丫頭知道任性的後果,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淡淡道:“好,我走,你等會兒乖乖喝藥。”
江錦璨賭氣道:“趕緊的。”
她話音剛落下,就聽到身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身子一僵,心裡更加委屈了,眼淚沒忍住,瞬間奪眶而出,抬頭往窗外望去,看到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瑤光院,她心裡更是堵得慌。
春巧看她肩膀一聳一聳的,微弱的抽泣聲也隨之傳來,忙站起身來上前看主子,見主子早已淚流滿麵,登時嚇了一跳,她們家姑娘便是麵對外麵的流言蜚語都沒哭,現在卻哭了。
“三姑娘,您怎麼哭了?”春巧說著,就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
江錦璨沙啞著聲音:“是我任性,還連累了你們。”
代梅沒把方才的責罰記在心上,安撫說:“三姑娘,您平時沒少給奴婢們打賞,就算奴婢們被扣了三個月的月例,也不會沒銀子花的,您不自責。”
江錦璨沉默,沒有再說話。
沒過多久,江
錦環和江錦琇聞訊來看望她,看到她整個人無精打采,蔫蔫地坐在椅子上,她旁邊還有個已經空了的藥碗,看來是已經喝過藥了。
江錦環關切地問:“三妹妹,你覺得如何?怎的忽然間就請大夫?”
江錦璨搖了搖頭,“我沒事,讓兩位姐姐掛心了。”
瞧著跟丟了魂似的,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江錦環與江錦琇對視一眼,轉移雙雙看向在一旁侍候的春巧,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讓春巧說一說怎麼回事。
春巧看了自家三姑娘一眼,想著大姑娘和二姑娘能幫忙哄好三姑娘,便將事情仔細道來。
姐妹倆一聽,瞬間了然,自家三妹妹不是因為受罰才委屈哭的,而是因為小叔叔沒幫她隱瞞,也沒哄她,最後還真的離開了。
江錦環擺了擺手,讓春
巧退下,而後溫聲說:“三妹妹,此事你不能怪小叔叔,是你不聽話,大伯母對你是愛之深責之切。”
江錦璨囁嚅道:“我知道。”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鬨,知道因為自己貪吃惹的禍,兩個丫鬟還陪著她受罰,在小叔叔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知道錯了,可還是倔強的一錯到底,沒有把人留下,沒有去認錯。
江錦琇輕歎:“你啊,就是因為被小叔叔無條件偏愛著,所以才敢這般有恃無恐。”
她能理解三妹妹,因為她母親在人前也是端莊穩重的人,但是在父親麵前偶爾也會無理取鬨
地使小性子、鬨脾氣,僅僅是因為父親會縱著母親,若父親不會縱著,母親肯定不會這樣。
無理取鬨這種事,在疼愛自己的人麵前,就是情趣,若在心裡沒有自己的人麵前,那就隻是無理取鬨,惹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