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就吃了一點點。”
江錦璨慫得往沈延卿懷裡縮了縮,用手比劃著口中所述的一點點,一雙帶著淚光的眼眸可憐又無辜,就這樣眼巴巴望著錢氏,試圖獲取錢氏的同情心,好讓錢氏心軟饒了她這回。
然而,錢氏怒火中燒,並沒有軟下心腸,看著女兒病怏怏的,氣惱女兒不省心,沒把大夫的醫囑聽進去,折騰壞了身子以後可怎生是好?板著臉訓道:“你自己的身子如何,你還不清楚?以後凡是冰鎮的食物,你都不許再吃,若被我發現,禁足一個月,抄經書五十卷。”
江錦璨驚呼:“娘!”
錢氏已下定決心嚴懲,自然不會改變主意,麵不改色道:“彆叫娘,叫祖宗都沒用,你這回不聽話,念你在今年裡是初犯,等你身子好了,抄經書三十卷,禁足半個月以示懲戒。”
話音落下,江錦璨宛若打了霜的茄子,雙眼無神,蔫蔫的靠在沈延卿懷裡望著母親,無聲地控訴著母親懲罰過重。
錢氏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春巧和代梅,沉聲問:“春巧、代梅,你們倆平時就是這樣照顧三姑娘的?”
“奴婢知錯。”
兩個丫鬟馬上跪下認錯,這回的確是她們耳根子軟,耐不住三姑娘的軟磨硬泡,才造成三姑娘身子出問題。
錢氏一錘定音,不容置喙道:“大夫說了不許吃,你們卻還縱著,如今三姑娘病了,證明你們照顧得不用心,罰三個月月例
,以示懲戒,不得再有下次。若有下次,你們就不必在三姑娘身邊侍候了,直接去莊子上種地。”
兩個丫鬟忙應道:“奴婢謝夫人恩典。”
江錦璨被母親的雷霆手段嚇著了,不滿道:“娘,是我自己要吃的,又不是她們要我吃,您要罰就罰我好了,與她們何乾?”
錢氏覺得先前對女兒太溫柔了,這才讓女兒沒把自己的話記在心上,總是陽奉陰違,她神色一凜,道:“從前為娘就教育你,主子犯事,下人也難逃一劫,你自己沒記住,現在就讓你好好回憶一番,好叫你長長記性,若下回你還想連累你身邊的丫鬟受罰,大可再試一試。”
江錦璨心頭一顫,沒敢頂嘴,生怕頂嘴了兩個丫鬟又遭殃,但心裡難受得緊,愧疚地看著兩個戰戰兢兢跪著的丫鬟。
錢氏對沈延卿道:“嘉懿,你也彆縱著她,她這是自找的,每回不是千叮嚀萬囑咐?她還是會偷吃,壓根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言罷,也不多看不聽話的女兒一眼,直接轉身離去。
江錦璨見母親離開了,默默從沈延卿懷裡退出來,怨念頗深地瞪了沈延卿一眼,控訴道:“小叔叔壞!”
“璨璨,還說我壞?”沈延卿捏著她的臉頰,好氣又好笑道,“你這是該,前幾天大夫、你娘還有我都讓你彆吃,可你偏要吃,現在遭了罪,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再犯?”
“你走!”
江錦璨無理取鬨
,推了沈延卿一把,又道:“我不要小叔叔了,小叔叔壞!”
沈延卿無奈輕歎:“璨璨,彆鬨。”
“沈嘉懿,你就是告狀精,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清高,你了不起,受罰的是我們主仆三人,都怪你。”江錦璨說罷,直接賭氣地彆過臉不看他,心裡怨念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