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琛忙解釋說:“爹,不是您想的那樣。”
“不是這樣那是哪兒樣?”
江一鳴又瞪他一眼,不等他回話,就控訴道:“彆人都說養兒防老,積穀防饑,你看看你,為父養你那麼大,讓你接一下都不行,你也不想想你小時候去書院,為父每日接送。烏鴉還會反哺,熟讀聖賢書的你卻不行?”
江立琛好端端的被數落一頓,無辜極了,忙道:“爹,您放心,兒子明日就準時去接您。”
江一鳴也見好就收,沒再懟他,道:“明日為父若是見不到你,你晚飯也彆吃了。”
江立琛連連點頭,保證道:“明日兒子一定去,爹說得對,我長大了,是該好好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以前是兒子太不懂事了。”
聞言,江一鳴終於滿意了,還特意交代一句:“不許讓彆人替你儘孝,聽見沒有?”
江立琛一臉茫然,在心裡腹誹道:他的父親不是他孝順,還能有彆人替他來孝順?誰閒著沒事乾會去孝順彆人的父親?
他雖心裡費解,卻還是點頭應聲:“爹放心,您是我父親,自然由我來孝敬。”
江一鳴頷了頷首,了卻一樁心事,他終於有心情含飴弄孫了,來了許久,也沒看見愛孫的身影,更沒聽見愛孫的聲音,詢問道:“雲哥兒呢?”
江立琛回道:“慧娘和璨璨帶他去祖母那邊玩了。”
江一鳴微愣,繼而道:“那為父先回去了。”
江立琛應了聲,然後送父親離開,送到院子門口才留步,望著父親逐漸遠去的身影,回想起父親方才所言,他越發摸不著頭腦。
到了晚上,他與妻子鄭氏說起此事,費解道:“慧娘,你說爹到底怎麼回事?”
鄭氏聽了此事,也覺著怪異,她若有所思,猜測道:“許是因為永昌伯每日都有兒子接的緣故,爹看著彆人的兒子如此孝順,忽然想到自家的兒子還從來沒有去接過他散值,故而覺得你不孝順。”
江立琛聽了,深以為然:“原來如此。”
隻是,永昌伯如今八十歲高齡,滿頭白發,走路都步履蹣跚,的確是需要人接送,而他爹今年還不到四十,走路健步如飛,身體健朗,跟永昌伯那是沒法比的。
其實永昌伯
那麼大年紀,是時候致仕回家頤養天年的,但老人家總覺得沒事做活著沒意思,所以掛著閒職,除了休沐日,每日都去衙署當值。
儘管那麼大年紀做事不利索,但有點事情做,人都精神許多,且他的人生閱曆豐富,還能幫同僚分憂解難,永昌伯世子也就由著父親。
故而,才有六十二歲的永昌伯世子,每日接送八十歲高齡的父親去衙署的事。
有人在私底下調侃說,永昌伯如此長壽,永昌伯世子這輩子也不知是否有機會襲爵位,當世子當了五十多年,京城裡找不出第二個,估計他去世了,他父親還在,爵位日後直接讓他兒子繼承。
鄭氏道:“夫君,你明日就準時去接,爹看到你肯定覺得欣慰,也不必去羨慕旁人有兒子來接。”
江立琛輕輕頷首,好笑道:“我會的,就是奇怪爹好端端的,怎麼就羨慕永昌伯了。”
鄭氏嗔他一眼,道:“你還羨慕彆人有女兒呢,爹就不能羨慕彆人有兒子來接?”
聞言,江立琛忽然就來了興致,將妻子扯進懷裡,語氣曖昧:“慧娘,我們這就要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