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延卿臉色潮紅,醉意尚未完全褪去,什麼氣都消了。
她解釋道:“小叔叔,我和鄭公子並沒有要定親,二姐姐這樣跟你說,許是有什麼誤會。”
沈延卿微微頷首,又道:“可你與他走在一起時,有說有笑的。”
他話音落下,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酸味,仿佛打翻了陳年老陳醋。
江錦璨忍不住笑出聲,眼裡溺著笑意,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沒想到謫仙般的他也有墜下凡塵吃醋的時候,戲謔地問:“小叔叔,你可知我當時在與鄭公子談什麼?”
沈延卿臉色一滯,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江錦璨抿嘴笑:“當時我正與他談起小叔叔你啊。”
也是因為談起你,所以才會有笑容。
當然,後半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沈延卿聞音知雅意,瞬間明白這話何意,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他感覺自己難受了一整天都是值得的,他的小姑娘與旁人聊天時,聊的內容都是他。
瞥見他的笑容,江錦璨接著說:“小叔叔,你是不知道,你在年輕人心目中,那就是榜樣般的存在,鄭公子也十分仰慕你的才學。”
“年輕人?”
沈延卿笑容僵住,想到鄭公子那張青澀未褪的臉龐,心裡又鬱悶不已,語氣幽幽地問:“璨璨的意思是我很老?”
江錦璨忙不迭地搖頭:“小叔叔不老,還年輕著,隻是相比鄭公子,你是前輩,畢竟你都入官場那麼多年了,你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就已經是朝廷命官。”
沈延卿聽罷,頗為受用地點點頭,璨璨說他像鄭公子這般大的時候就已是朝廷命官,那證明在璨璨心目中還是他優秀一些。
江錦璨看了眼自己的閨房,又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男人,狐疑道:“小叔叔,你怎麼忽然間出現在我的閨房裡?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沈延卿委屈地看她一眼,道:“我在屋頂等了你許久,你沒回來,我就進來等你。”
聞言,江錦璨詫異,將他上下打量一眼,著實沒想到這位人前溫潤儒雅的沈閣老不僅會夜闖姑娘家閨房,還會上屋頂,訥訥道:“小叔叔,你就不怕被人瞧見?這樣毀你一世英名,沒準兒還會被我爹和你爹混合雙打一頓。”
沈延卿回道:“除了春巧和代梅,誰會未經允許進來?便是她們倆,也不可隨時貿然進來。”
江錦璨又是一愣,這倒也是,被春巧和代梅瞧見,那也沒什麼,她們倆都是她的心腹,不會說出去。
須臾,她視線落在沈延卿那張微微泛紅的臉上,關切道:“小叔叔,瞧你應該喝了不少酒,可要讓春巧熬碗醒酒湯進來?”
“不必麻煩,我沒事。”
沈延卿微微搖頭,見她嘴唇又紅又腫,在無聲地控訴著自己方才的粗暴,眸光沉了沉,暗惱自己魯莽衝動弄傷了她。
他伸手輕輕撫上那張被自己的唇狠狠蹂躪過的唇瓣,心懷歉意地問:“璨璨,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