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
江錦璨抬起眼眸,可憐巴巴地瞅著沈延卿,聲音軟糯,似在控訴又似在撒嬌。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她三歲就深諳此道,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千嬌百寵長大的她向來不是那種明明疼著,卻還異常懂事說不疼的人。
彆人又不是你,有時候你不說,誰知道你疼不疼?
不說的話就自個兒受著,說出來雖然緩解不了疼痛,但是有人關心,有了心理安慰,便覺著沒那麼疼了。
沈延卿一聽,心便揪著疼,暗罵自己禽獸,竟如此不懂憐香惜玉,小姑娘被嬌養了十多年,渾身上下就沒有哪一處是不嬌氣的,本就該被溫柔以待,可他卻如此粗暴,歉然道:“是我的錯,我以後輕點。”
江錦璨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嗔他一眼:“什麼以後,我都還沒答應你,哪來的以後?”
聞言,沈延卿麵色一緊,腦海中又不自覺地想起璨璨與彆人走在一起的畫麵,危機感油然而生,他受不得璨璨跟旁人在一起,若璨璨日後的夫君不是他,他大抵會瘋。
他伸手將人扣進懷中,垂眼那張嫣紅的小臉,低聲呢喃道:“璨璨,我們會有以後的,我往後餘生都是你的。”
江錦璨被他緊緊摟在懷中,一臉錯愕地抬頭,看他薄唇一張一翕,說著讓人麵紅心跳的話,心裡頭那隻小鹿又開始不聽話地亂闖著,整個人都愣住,怔怔地看著他出了神。
怦然心動,大概就是她此刻的感覺。
明明正經得要命的人,整日在她麵前像個貞潔烈婦般的男人,牽一下手都要義正言辭跟她講道理,現在忽然間跟她說情話,比她這個看了那麼多本話本的人還會,她多少有點遭不住。
同時,她內心又無比雀躍,把謫仙般的人物拉下神壇,看著這位不近女色的沈世子為她失控,想想她就覺得驕傲。
京城這朵高嶺之花,讓她給摘下來了呢,以後可就是她的了。
沈延卿見她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幾變,詢問道:“怎麼這樣看著我?”
江錦璨想了想,還是推開他,從他懷裡退出來,輕聲道:“小叔叔,你酒醒後再來跟我說這種話。”
沈延卿微愣,瞬間明白璨璨方才拒絕他的原因,估計以為他是在說醉話,他看著那雙已恢複清明的眼眸,一字一句格外的認真,道:“璨璨,我現在腦子很清醒,沒有比此時更清醒的時候。”
“可你半個月前明明說我們之間不可能,現在你又來跟我說你腦子清醒,你變化太大,我暫時有點不敢相信。”江錦璨說罷,覷了覷他,瞧他愣住,忽然有點緊張,手有點不安地絞著手指,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聞言,沈延卿僵住,悔不當初,以前著實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須臾,他厚著臉皮道:“我當時大抵是腦子不清醒,璨璨就當我是腦子進水了罷。”
江錦璨抿了抿唇,又道:“小叔叔,那你……”
“璨璨,我後悔了。”
沈延卿打斷她的話,雙眸溺著柔情,一瞬不舜地看著她,接著說:“我能騙得了你,卻騙不了我自己,我總以為你年紀小不懂情愛,一次又一次堅定不移的拒絕你。”
說著,沈延卿自嘲一笑,溫柔的目光倏然變得強勢而又霸道,看著她的眼睛,道:“可當你忽然間離我而去,我卻悔不當初,若是能從來,我不會考慮你是否真的心悅我,隻要我心悅你就夠了,便是你不是真的心悅我,那我也會想辦法讓你愛上我,讓你心裡隻有我,再容不下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