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其他兩房的人也以崔大人這一房為恥,更是恨極了崔玉宛敗壞門風,家裡還有未出閣的姑娘,有個殺人犯、欺君罔上的堂姐,難免會有人覺得崔家其他姑娘也如此,婚事估計也不會順利。
崔大人父女有此結局,眾人唏噓不已,崔大人被女兒所害,丟了官職,此後都不得入朝為官,崔四姑娘最終也丟了性命,但這是她咎由自取的,隻是害慘了自己的父親,不僅沒了官職還要失去女兒,白發人送黑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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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兩位公主相向而坐。
四公主睨著淡定喝茶的五公主,想到前不久的事,心中暗惱,眼裡也浮現出怒意,啟唇說了句:“五皇妹還真是正直善良。”
這話是沒有問題,可這語氣卻陰陽怪氣的,還隱隱帶著幾分薄怒。
五公主自然聽出她的不滿,緩緩回道:“四皇姐過獎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倒是四皇姐似乎想為崔四姑娘隱瞞罪行,不知四皇姐意欲何為?難道是與江三姑娘有恩怨,不想幫她作證?”
聞言,四公主臉色驟變,沉聲道:“你莫要胡說,兩邊都不好得罪,我不過是想要明哲保身保持中立罷了。”
“是麼?四皇姐當真是這樣想的?”五公主顯然是不信她的話,繼續道,“說實話,還賣了永安侯府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現在崔大人與崔四姑娘的下場就是最好的證明,得罪崔家也並無甚問題。”
四公主神色微頓,確實如此,可那又如何?保住崔玉宛,她就多了顆棋子,不必她吩咐,都會積極對付江錦璨。
五公主語氣篤定道:“四皇姐,你莫忘了,我也是在宮裡長大的,自幼便會察言觀色,你瞞不了我,你就是想替崔四姑娘隱瞞。”
四公主並沒有承認,嗤笑道:“五皇妹的疑心病未免也太重了些,整天疑神疑鬼,當心魔怔了。”
“四皇姐若真的覺得我疑心過重,那便疑心過重。隻是皇妹得提醒你一句,莫要為
了旁人做損人不利己之事。”五公主說完這番肺腑之言,準備離開,她這個皇姐心悅沈閣老,還曾向父皇求聖旨,此事雖未傳開,可她意外得知。
她這皇姐大抵是被嬌寵壞了,隻要是喜歡的,就要不折手段得到,殊不知父皇壓根不會讓沈閣老尚公主,若沈閣老沒那麼優秀,父皇寵愛四皇姐,興許會同意。
聽罷,四公主心頭一緊,隱約感覺她已經知道了什麼,臉色陰沉下來,不悅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四皇姐心裡明白,四皇姐曾對我施以援手,我自然不想四皇姐作繭自縛,我言儘於此,就先告辭了。”五公主言罷,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出了帳篷。
四公主望著她的背影,半眯起眼眸,眼神晦暗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