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承伯不擅長近戰。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拉開身位,重新回歸到他的有利位置。
趁著黑色的藤蔓組成鎧甲遮蔽了對方全部視野的時候,藤甲的後背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湯承伯從中退了出來,留下一個藤條分身和淬虹真人對抗。
這一下消耗了他本就殘餘不多的靈力,他不得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中品靈石握在手中開始恢複力量。
一縷靈氣沿著手少陽三焦經流入軀體之時,湯承伯身子剛一放鬆。
一瞬間,一柄長劍就以貫穿之勢刺入甲胄分身,劍尖就距離他的眼睛半寸距離,隻要這上麵還有半分靈氣鼓蕩,那麼他的腦袋現在就炸成兩半了。
鐘鳴一擊功成,但覺手感不對,自知未能傷到對方,遂抽劍回身防禦。
他原本沒有一絲靈氣了,但是子母劍還在用養氣法蘊養,雖然子劍蘊養在母劍之中,這種“切磋”的場合是不可能用出的,但是插在尋常桃木劍匣中的母劍可以。
一股長期蘊養的劍氣在鐘鳴蠻力之下迸發而出,紮穿了黑色藤甲的防禦。
這時候,既然分身被破,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保持人形,無數藤條當場自爆,將鐘鳴遠遠炸開。
兩人都心驚肉跳的看著對方,鐘鳴捂住臉,剛才的爆炸距離他太近,就算龜甲本身是靈器材質,沒有靈力的情況下也無法保護四肢和頭顱。
整張臉都在流血,細密的傷勢染紅了他的軀體,仿佛先前的一切奮鬥都是莽夫的幻想。
湯承伯跌坐在地上,那一劍真的嚇得他膽顫,靈力枯竭之下,他沒有鐘鳴強大的體魄,幾乎站不穩。
湯家族長麵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早就看出來了鐘鳴的靈力耗儘了,問題是,兩個人就這樣跌坐在地上,再墨跡一會兒,他的那剛剛到手沒多久的靈果,就要易主了。
嶽老太爺眼神一凜,心中想法和湯族長完全不同。
這小子.....氣勢不錯啊,滿臉汙血的樣子,比先前順眼多了。
就這麼說,隻要看不清鐘鳴麵容,現在他的樣子是極帥的。
鐘鳴一隻手反握雪白長劍,劍身貼著小臂,而小臂的另一麵擋在了臉前,用殘破不堪的衣袖抹去血跡;另一隻手緊握倒春寒,一槍抵在地上,若是換個場地,長槍肯定能插入地下,供給鐘鳴一個能依靠的位置。
他擺出了側身的位置,準備好進行下一輪攻勢。
對方連續幾個花裡胡哨的大法術,就算湯家以靈氣綿長見長也未必受得了,尤其是藤甲分身接自爆,發揮的太倉促了。
大法術需要的靈力太多靈力,需要長時間的凝聚靈力,短時間使用出來,必然會過載經脈,損傷十二正經。
鐘鳴就是要逼攻,讓對方沒有喘息時間,雙方都沒有靈氣,就算我傷勢比他重,局勢也是五五開的場麵。
流雲步伐這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展現出來,腳尖劃過的地上形成了一圈細細的血線,整個腳底劃過的地方是濃墨重彩的一筆,擂台就像是鐘鳴的畫布,用鮮血畫就一幅動人心魄的《流雲搏命圖》。
單手拖槍,反手高位提劍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