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巨改型房車車廂後麵有一扇門,此刻敞開著,泡影往車廂裡窺視,可以見到裡麵擺滿了各種儀器、屏幕,指示燈在亮起不同的顏色,當中兩個同樣穿著工裝的人,坐在操縱台前。
他們見到拖車上的兩個同伴下車走過來,都伸出大拇指,表示一切順利,然後四人走到一起,在討論著什麼。借著庫房明亮的燈光,這下可以看清楚了,有兩人的外貌明顯不是昆昊人的特征。
接著他們一幾人起動手,把無人機推進庫房,停在中央處,這裡早已備好各種工具和電腦等物,整齊擺成幾排,幾人開始進行日常的保養和檢修。
看得出來,幾人配合得相當熟練,分工明確,進度很快,忙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完成了固定的工作,邊談笑著、脫下粘了油汙的手套,神情輕鬆,一天的工作完成了。
其中的三人先離開了庫房,剩下一人坐到電腦前,敲動鍵盤填寫設備保養日誌。
幾分鐘後,日誌寫完,這人站起來伸個懶腰,準備離去。
他看到在燈光下自己伸展著手臂的影子,張大嘴巴要打個哈欠,忽然他瞪大眼睛,哈欠也被嚇沒了,因為他看見自己的影子旁多了一個人的影子。
剛想扭頭,喉嚨裡的喝問還沒有能發出聲來,脖子上的動脈已經遭到一記重擊,他立刻失去知覺,趴倒在電腦上。
襲擊他的人當然就是時來新,自他身後露出身形,看了眼被襲擊者,自語:“快要天亮了,剩下的得抓緊才行。”
……
“爸,時來新的事情,我想了好幾天,仍然覺得那樣不可行。您嚴重低估了這個人危險性,他或者他的團隊有非常出色的戰術能力,殺人神出鬼沒,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在背後支持他,在沒有徹底弄清楚這些之前,冒然啟動敵對行動,這很不明智……”
“我承認,王家的條件是很好,好得讓我們難以拒絕,但被綁在他們的戰車上,與未知的敵人作戰,要搭上我們的人身安全,似乎太冒險了,風險不可控呀。”
“況且,我與時來新的約定,我真的無法作出違反它的事情,當中更牽扯到一個無辜的女孩,我做不到。您也許要責備我感情用事,不像做大事的,但這次,請允許我,讓我自己去決定,我請求您,就這一次!”
付跑在江邊晨運的時候給父親打的電話。
今天他起得很早,因為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天剛蒙蒙亮,他決定不再躺著,既然這件事情讓他如此煎熬,就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去製止這件事情,他承認,在各種複雜的情緒裡,恐懼占的比例最大。
不能與時來新為敵,其他人,不合作頂多失去利益而已,機會有的是,何必在乎一點得失,但這個人,會讓你失去一切的。
在江邊,吹吹早晨的寒風,人清醒了不少,忽然產生一絲衝動,要給父親去電話,之前不敢講的,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他覺得再不明確把想法告訴父親,就會產生很可怕的後果。
或許父親忙了一夜,剛睡上床沒多久,又或者正在開一場重要的會議,不想被打攪,管它呢,無論如何也要打這個電話,就是現在。
付標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他設想中的大發雷霆,說了一句付跑不是很懂的話,然後就掛了線。
“你可以不去參與這件事情,那就不算毀約了,放心,我也不會下達任何的指令,我方什麼都不用做。”隨後,付標歎了口氣,“欸,你呀。”
……
軍醫院的術後康複專科,上個星期來了一位新的醫生,叫楊子元,三十來歲,正處於職業生涯最年富力強的時候。他原來在首都政府直屬醫院上班,經驗與資曆上無可挑剔,調來寧越上班算是低就了,據說是為了方便照顧家人,主動要求調動的。軍醫院方麵當然舉雙手歡迎,特地為安排他術後康複科室副主任的位置,待遇安排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