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展一壯著膽子,索性豁出去地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主上,其實這兩日,屬下也在反複思考,雖然那女刺客留下的那張字據上的字跡,跟肥村姑留下來的血藥方,字跡十分相似,幾乎如出一轍。”
“但是,這兩個人對主上的企圖心,完全南轅北轍。”
“肥村姑如果是女刺客,那晚,在荒郊野嶺,她完全可以趁著主上最虛弱的時候,對主上痛下殺手。”
“她完全沒必要給主上留下救命良方,成了主上的救命恩人。”
“所以,屬下認為,女刺客和肥村姑肯定是兩個人,跑來王府刺殺主上的女刺客,另有其人!”
憋了好幾日的話,展一總算是說出口了,頓時心裡頭暢快了。
隻是,這會兒子,書房裡的氣氛,很不對勁。
蕭無蘅沒什麼情緒的冷峻麵龐上,神色晦暗不明,那薄唇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線。
腦海中一直交錯浮現出那晚在荒郊野嶺和那晚在後山溫泉的難堪畫麵!
“哢!”
一道突兀的物體碎裂,打破了書房的靜謐。
展一麵癱臉上,表情抽了抽,他直勾勾地盯著被自家主上握在手裡的諜報竹簡,眨眼間,被主上捏成齏粉!
頓時,展一心肝猛地一顫,很沒出息地認慫嚎了聲:“主上,屬下剛才又想了想,屬下覺得那肥村姑留下救命良方,極有可能為了試探主上的身體情況。”
“這肥村姑是欲擒故縱,對主上必定有更大企圖!說不定,她是饞主上的身子……哎呦!”
展一求生欲滿滿的話說到一半,不由發出一聲慘兮兮鬼叫聲。
隻見蕭無蘅修長的手指,隨意從書桌上擺放的茶盞裡,蘸取了一滴茶水,輕輕彈了出去。
彈指間,這一滴茶水,於空氣中迅速凝結成一根極細的冰針。
“咻”的一下,劃破凝滯的空氣,射向展一。
屁腚子挨了自家主上一記冰針,痛得展一呲牙咧嘴。
不過留下的,隻是一滴小到幾乎不會被人發現的水漬印跡在褲頭上。
展一猛地捂住自己的屁腚子,麵癱臉上,流露出一抹狗腿的討好,馬屁拍得賊溜。
“主上,你的寒冰訣又精進了,化水為冰,殺人於無形……”
“王爺,貴妃娘娘派了身邊的薔薇姑姑,過來探望。”
就在展一努力討好自家主上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道稟報聲。
聞言,蕭無蘅幽深的鳳眸中,掠過一抹疑惑之色,母妃的生辰在明日,今天為何派人過來?
“王爺,貴妃娘娘得知前兩日你被刺客所傷,特派奴婢來送金瘡藥。”
書房外頭,一個發髻梳得一絲不苟的婦人,麵色嚴謹地對著書房恭敬出聲。
聞言,蕭無蘅遠山般的濃眉,微微一蹙,目光“嗖”的一下,射向展一。
“主上,不是咱們府裡的人透露出去的。”展一心肝猛地一顫,連忙解釋。
話音剛落下,外頭就再次傳來薔薇的刻板話音。
“王爺,貴妃娘娘讓奴婢代為傳話。”
這時,薔薇清了清嗓子,學著自家娘娘平時說話的口吻語調,一字一句道。
“兒啊,為娘吃過的鹽巴,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府裡這點風吹草動,逃不過你為娘的法眼。”
“你就彆怪身邊的手下,辦事不利了。”
說完,薔薇連忙頷首低眉,衝著書房方向,恭敬道。
“王爺,以上是貴妃娘娘的原話,奴婢隻是代為轉達,請王爺恕奴婢大不敬之罪。”
書房內。
展一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顛顛地湊近,嘴碎道。
“主上不是一直頭疼明日貴妃娘娘會在生辰宴上,提替你選妃的事情嘛。”
“屬下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