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話,啞巴了?”蕭無蘅眼皮子微微一掀開,沉著聲追問。
乍得聽到自家主上的催問,展一暗自覺得,自己猜得估計八九不離十。
主上一定是礙於臉麵,不好意思那麼直白地派他們這幫屬下,去打探關於季二小姐的消息。
所以,就借著抓女刺客的由頭,故意把季二小姐列為懷疑對象。
其實,就是想趁機多了解一些關於季二小姐的日常生活?
想到這裡,展一眼底隱隱升騰起一撮八卦小火苗,忙不迭地狗腿回道。
“稟主上,據太傅府下人的說法,那晚,季二小姐一直待在自己的翠月軒裡,跟著她的母親柳氏繡花呢!”
“繡花。”蕭無蘅遠山般的濃眉,微微一挑,語調中透著一絲嘲諷,“你信?”
展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道了句:“主上,季二小姐在府中繡花,有什麼問題嗎?”
“你覺得沒問題?”蕭無蘅不答反問。
展一伸手抓了抓腦袋,說實話,他不覺得有問題。
閨閣女子繡花,做女紅,不都很正常嘛,哪裡有問題,沒問題啊!
心裡犯嘀咕,但展一可不敢這麼直白地嗆聲。
暗自想著,主上對他們探查來的消息提出質疑,一定是為了找個合理的借口,讓他們再去探查季二小姐的生活。
嗯,一定是這樣的。
展一這時候一臉狗腿地說:“主上一向不近女色,哦不,清心寡欲。”
“所以,可能對女子的日常生活,不甚了解。”
“其實吧,這閨閣中的女子,越是溫良賢惠,日常生活就越是簡單無趣。”
“季二小姐初入太傅府,晚上閒來無事,繡花很正常……”
在說到“溫良賢惠”這四個字,展馬上就把季二小姐拉出來。
說白了,就是把溫良賢惠和季二小姐劃為等號。
不過,他話說到最後,隻覺書房裡的空氣,突然變得有些凝滯。
展一心肝微微一顫,“咕”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收了聲。
偷瞄了自家主上一眼,不知為啥,展一總覺得主上好像很不認同他的話?
難不成,馬屁拍到馬腳了?
“你對季二小姐很欣賞?”
忽的,頭頂上方,悠悠傳來一道意味不明的低沉話音。
緊跟著,展一就覺一股威壓襲來,麵癱臉上,嘴角不由抽抽了兩下。
主上,明明是你對季二小姐很欣賞,屬下這不是順著你的心意,誇獎季二小姐嘛!
心裡犯嘀咕,但嘴上,展一可不敢說出來。
於是,展一連忙轉移話題:“主上,屬下心裡其實一直有個疑問,還請主上明示。”
蕭無蘅將釋放出去的氣場收回,修長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淡淡吐出一個字:“問。”
得了允許,展一如獲大赦,麵癱臉上滿是討好地扯開嗓子。
“主上,你為什麼會把女刺客和肥村姑,認定是同一個人?”
“明明一個傷了你,對你有殺心。”
“而另一個救了你,給你救命良方。”
“僅僅憑相似的字跡,就把女刺客和肥村姑合成一人,屬下覺得不嚴謹。”
這話一出,蕭無蘅沒什麼情緒泄露的幽深鳳眸中,瞬間風起雲湧!
同時,書房裡,刮起了獵獵冷風。
展一被這股莫名的勁氣,刮得東倒西歪,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又說錯話了?
可主上認定女刺客和肥村姑是同一人,的確不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