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冬冬天還沒亮就醒了,扒開表弟的胳膊和腿。忍著清晨刺骨的寒意爬起來,剛要穿衣服就打了個噴嚏。他嚇了一跳,回頭發現秋俞彈都沒彈一下,一點都沒被吵到。
穿好衣服走出房門,家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天空暗沉沉,隻有些微光芒從東方亮起。
王家他常來,房屋布局他很熟悉。先去了一趟茅房,就準備去廚房洗漱。順便燒上熱水,姑姑他們起來就有熱水洗漱了。
沒想到廚房裡已經有人了,“天哥。”
夏天剛才就聽到了董冬冬的動靜,以為就是起來上茅房的,畢竟這個點太早了。“嗯,快回去睡,太冷了。”
“我睡好了,是要搬柴禾嗎?”董冬冬在家裡也常乾這些活,麻溜的抱起一捆柴送到廚房。
“夠用了,”夏天將火引起來就不管了,翻出一個新的牙刷子遞過去,笑著問:“是不是秋俞睡相不好?跟他睡一起比打架還累,老怕在身上擠你一晚上儘推他去了。”
董冬冬默了,他昨晚上換過兩次邊,但是沒有用。王秋俞是尋著熱源,哪裡有人就往哪裡擠。
夏天看他神情就知道了,笑著道:“今天還是去你晝哥屋裡睡,跟那小子一起睡不了好覺。”
“好。”董冬冬點點頭,昨天就是要在晝哥屋裡睡的。姑姑都收拾好了,但是王秋俞不樂意,說好久沒見,要跟他抵足而眠徹夜長談。
大過年不好收拾孩子,董小環乾脆不管了,隨他們自己去了。
“早上想吃些什麼?”夏天伸手進鍋裡探了一下,洗臉正合適,便舀了一瓢起來,“來洗臉。”
“謝謝天哥,現在還不餓,吃什麼都行,我不挑食。”董冬冬說完,挽起袖子乖乖洗了臉。
“煮個粥,吃不吃糍粑?”夏天看向水缸裡泡著的糍粑,不知道是董小環自己做的還是找人做的。糍粑做起來不容易,要用木槌捶打,十分耗費力氣。夏天跟王勇以前做過,饒是兩人力氣不小又經常鍛煉,第二天手臂仍是快抬不起來了。“外祖今年做了糍粑沒?”
“吃。”董冬冬點點頭,“做了,跟村裡一起做的,姑姑的份也是在村裡做的。”村裡每年到了時間,都會一起蒸糯米飯,在祠堂裡一起打糍粑。家裡有閒的出人,沒空的就交上幾文錢。做的時候輪換著來捶,也不算特彆累人。
“煎著蘸糖吃?”夏天撈了幾塊上來,切成小方塊。
“好。”董冬冬到灶前幫著燒火。
糍粑的香氣飄散開來的時候,董小環起床了。王勇又值班到半夜,這會兒睡得打呼嚕。
等董小環將菜炒好,家裡除了王勇都陸陸續續起床了。主食是米粥和糍粑,菜是酸蘿卜條和年夜飯的剩菜。
初一的烤全羊沒有吃上,董小環不許初一就殺生。昨日又去了董家,夏天本想帶著去外祖家裡吃,也被否決了。董父董母年紀大了,吃羊肉不好克化,還容易上火。若是他們吃,董父董母看著,那也不太好。
昨天正好將董冬冬帶了過來,初四一早夏天就要回軍營,正好今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