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初應了一聲,忽然打了個哈欠,困意緊隨其後。她昨日睡得不太好,夢裡一直被人追著,跑了一晚上。早上又被王秋俞跟小安吵醒,感覺跟沒睡一樣。
再加上春困夏乏秋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現在這是乏的時候,她想著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半滴眼淚。
見她這樣困,賈青蕪也不好再問,晚點再說不急。她起身把盒子塞回她手裡,“困了就回去睡會兒吧。”
“嗯,突然好困,那我先睡會兒去。”夏初揉了下眼睛,剛才娘好像要說什麼,說什麼來著?算了,起來再說吧。
沒想到這一覺睡到傍晚,賈青蕪其實想叫醒她,怕白日睡多了晚上不好睡。又心疼她昨日受了驚嚇沒睡好,猶猶豫豫,張晝回來了才將她叫起來。“怎麼這時候還在睡?可是不舒服?”
“昨晚上沒睡好。”夏初人睡得有些懵,腦袋悶悶的發暈,大概是睡多了。
“那改日再去買花?”張晝探了一下她的額頭,並沒發熱。
“現在就去吧,我洗個臉。”夏初晃晃腦袋,坐起身。
張晝避嫌轉身,出去時反手帶上了門,“我在前麵等你,不急,慢慢來。”
“嗯。”夏初又打了個哈欠。
翠花正好端了熱水來,洗過臉她倒是清醒了一些。
“大娘子已經叫人備了馬車,就在門口候著。”翠花一邊給她梳頭一邊道。
“哦,那我們快些。”夏初看了看鏡子,“隨意些吧,天黑了又要睡覺了。”
“好的。”
幾人來到城北,開門的是常奶奶的兒子王福貴。見到夏初他愣了愣,竟然當場就跪了下去。“多謝王小姐,要不然我娘還不知道會如何。”
“不必如此。”夏初往旁邊讓了一下,想到他是個賭鬼,麵色冷冷的。原先見過王福貴幾次,原以為是個憨厚老實的,誰知竟然沾了賭。“常奶奶呢?身體可還好?”
“大夫看過,說尾椎骨裂了。傷筋動骨一百日,暫時起不來床了。”王福貴垂著頭,其實他本是個孝順老實的。卻被表哥半哄半騙去了賭坊,不僅輸了他們家那間小鋪子,還欠了一筆銀子。他昨日跟著父親去收拾鋪子裡的東西,見到老父親佝僂著背老淚縱橫,心中已是萬分懊悔。
回來得知母親被追債的推倒半身動不了,更是悔上加悔,恨不能把自己一雙手砍了才好。
“你們家的馬,我還回來了。”夏初說著,後麵車夫將馬牽了過來。她又道,“我挑幾盆花。”
“好,快請進。”王福貴站起身讓開大門,牽過自家的馬跟在後麵道:“你隨意挑。”
夏初點點頭,鼻間就被花香充斥著。花太多太雜,還混著一股草藥味,不算好聞。但是常奶奶的花都養得極好,一塊塊花圃規規整整。
她選出自己喜歡的,報上數目。王福貴晚點就會挖出來移栽到盆裡,觀察兩日沒問題就會送到她們家裡去。一月內若是花有什麼問題,他們還會上門幫忙查看處理。
賣花還帶售後,所以夏初一直在他們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