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聽著一番顛倒是非黑白的話，牙齦有些疼起來。
果然，有些出言挑釁的人不儘早處理，日後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但是目前的她位分太低，無力感自心頭升起。
也不知道家裡關於牛痘的事情試驗的怎麼樣了。
尊貴？一個答應尊貴？
聽著宮女的控訴，佟佳貴妃眼中劃過嘲諷，漫不經心地吹了吹麵前熱氣騰騰的茶水，嘗了一口後放下。
眼神淡淡地掃過被太醫把脈無礙後，垂首安靜坐著的姝答應，突然望向一側的惠嬪和榮嬪，開口道。
“對於姝答應謀害覺禪氏腹中龍裔，兩位妹妹以為如何？”
聞此問話，殿內一寂，殿內宮人默不敢作聲，唯有桂圓心意欲上前分辨一二。
丹若麵色不變，右手按下椅子靠背邊，跨步要上前陳情的桂圓，靜看佟佳氏到底打什麼主意。
還有她那位族姐，丹若眼神黯了黯。
當初額娘和伯母進宮，其實有意讓她多去鐘粹宮拜訪。
她雖然沒有上門歸附的心，可念著包裹之情，也上門前去拜謝。
可能因著一開始沒及時去感謝，她每次去，都吃了閉門羹。
不是榮嬪娘娘外出了，就是榮嬪娘娘在照顧小阿哥不方便，又或是正有事。
去了四五次，她就懂了這位榮嬪的意思。
榮嬪欣賞手指甲的動作一頓，坐正身子，看向一側的惠嬪。
“臣妾和姝答應同出一族，若是開口怕有失偏頗，不知惠嬪姐姐有何高見？”
“高見提不上，隻不過…”
惠嬪轉了轉手裡的茶盞，壓下心裡的怒火，揚唇說道。
“姝答應無論是故意衝撞了這位覺禪姑娘，還是無意，終究是有謀害龍裔的嫌疑。”
佟佳貴妃心中哂笑，抬頭斜睨一旁正吃著糕點被太醫診脈的姝答應。
“姝答應，對於這個宮女說的話，你可有話要解釋？”
丹若神情自若地放下手裡的糕點，擦了擦嘴起身，對著佟佳貴妃說道。
“回稟娘娘，所謂捉賊拿贓，捉奸拿雙，凡是要講究人證和物證。
禦花園中發生這事情的時候，就妾身和覺禪氏兩夥人在，大家各持己見，沒有令眾人信服的證人。
因此妾身現在有以下幾個問題心存疑惑，不知道娘娘能否讓妾身問問這宮人？”
佟佳貴妃一派大家風範，一抬下巴，“你問吧。”
紅玉自命不凡，原是自信滿滿，可對上姝答應那雙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裡一陣心虛。
“其一，你說是我撞得你家姑娘摔倒在地，那麼你說，我是讓誰去撞的，從前方撞的還是後方撞的？”
紅玉轉溜眼珠子，回答極快，“自然是從後方，您讓太監撞得。”
丹若俯身對上紅玉心虛的眼睛，紅唇勾起繼續逼問。
“太監對嗎？從後方，那就是覺禪氏走在我的前麵是嗎？”
“對，沒錯，就是覺禪姑娘準備離開，結果你因為嫉恨她懷有身孕，從身後讓人撞了她。”
紅玉對著姝答應惡狠狠地點點頭，看向佟佳貴妃的表情卻是可憐兮兮。
“貴妃娘娘，您看姝答應都認了——”
“我可還沒認。”
丹若直接打斷紅玉的話，繼續問道。
“其二，覺禪氏今天為什麼去禦花園，你為什麼不在她身邊？”
“自然是為了看禦花園的春景，那邊的桃花雖然未開，不過半露未露的花苞卻是極美。”
紅玉眉目一挑，神態中略帶一絲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