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仙道三千,所謂的登仙,到最後的目的就隻是與天道比肩,若是從這一點上來看,那越能夠靠近天道的術法,潛力就越是大。”
雖然牧槿不太想聽眼前這狗男人多嗶嗶一句話。
可隨著諸葛非我那平緩的聲音一陣陣響起,她居然還真就不受控製地認真聽了起來。
“而戲言術的本質就是向天借力,它看似是無中生有,但實際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的賜予。”
“你的長輩一定帶你了解過言靈術吧?”
諸葛非我對著牧槿開口問道。
但牧槿說不了話,他也沒指望牧槿能給他答案,所以停都沒停,就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言靈術的本質是自我意識的顯現,是個人想法的具現化,它追求的是由內到外,是‘自力更生’。”
“這與需要借力的戲言術恰恰相反,所以它是最像戲言術,但又最不像戲言術的仙法。”
諸葛非我看著牧槿那疑惑的眼神,輕輕一笑。
“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提起言靈術?”
“正如我剛才說的一樣,言靈術是戲言術的反麵,一個看重自身,一個則需要竊取外力,聽好了,我說的是‘竊取’,而非‘借助’。”
“我並非有覺得你們‘牧家這麼多代傳承是錯的’這樣的想法,但就現在而言,牧家的戲言術是不是開始走向了另外的一個方向。”
“借了的東西是要還的,而去還給借助方的,是自己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換個角度來說,戲言術現在走的也同樣是用自己的力去具象化自己的意識。”
說到這裡,諸葛非我笑著搖了搖頭。
“不覺得我這麼說,讓它和言靈術有了些許的相像嗎?”
“同樣是用話語來作為媒介,同樣是調動了自己的力,同樣是實現自己的念頭,最明顯區彆隻是一個說的是真話,一個說的是假話。”
“明明從本質上是和言靈術相反的術法,現在卻走向了殊途同歸的道路……”
諸葛非我惋惜地歎了口氣。
“你說,未來幾十年後,甚至幾百年後,幾千年後,這戲言術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詭辯!
這是牧槿心中唯一的想法。
可是,當她在腦海當中將諸葛非我的話又重新過了一遍之後,她居然還真的開始有了些許的動搖,那每一個字在她的腦海裡越發的清晰。
她緊緊皺著眉頭,雖然開不了口,但這意思卻表現的分外明顯。
她對這段話很不滿。
但卻一時間找不到該從何處反駁。
可諸葛非我不需要他的反駁,他也不需要牧槿的認可,他隻是一邊在等著身後鋪皮的人體完成,一邊和牧槿“閒聊”罷了。
“還是那句話,我無意於指摘牧家這些年走過的道路是否正確,我也不覺得我有資格去批判一個世家的傳承術法運用的對錯與否。”
“你們比我更了解戲言術,這是顯而易見又無法更改的事實。”
“而我之所以會在這裡和你談這些話,也隻是因為我心裡有著一個獨特的想法,也許是戲言術的另一條路。”
諸葛非我看著她,笑容越發的柔和。
“你說,如果直接跳過中間的步驟如何?”
跳過中間的步驟?
牧槿疑惑之色更重。
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
諸葛非我抬起手指向了那夜空,語氣趨於平靜。
“換一個‘欺騙’的對象,暴力一些,把‘借取’……變成‘騙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