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取……
變成騙取?
牧槿開始還在迷迷糊糊地考慮著這句話的含義。
可當她多在心裡念叨了幾遍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諸葛非我。
這個人剛才在說什麼?
他是不是說了什麼很不得了很不得了的話。
視線觸及到諸葛非我那雙平靜的眼眸,牧槿的心裡莫名的有些發寒。
平靜的水麵之下藏著的會是更大的怪物。
這個人的心裡,藏著屬於他自己的瘋魔。
她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搖了搖頭,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其中的堅定表現的明明白白。
她覺得諸葛非我這是在玩火。
她父親第一天教授她戲言術的時候就告訴過她。
若是戲言術的修者學不會敬畏天道,那將會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這條道看似需要的更多是圓滑和才智,可實際上,小心謹慎才是最大的必需品。
即便是行事再多孟浪,這份敬畏之心也要刻在骨子當中。
牧槿雖然自負,但卻始終將這句話記在心中。
看著牧槿這副拒絕的樣子。
諸葛非我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毫不在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移開了視線,繼續說道。
“若是依托欺騙旁人的方式來讓戲言術正常運行,那即便是最終話語成真,也無非是被它所施舍。”
諸葛非我抬起頭看向那夜空。
“既然所行所得皆從它來,那為何就不能跳過這中間的步驟呢?”
“少家主。”
而就在諸葛非我的目光越發沉浸的時候,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瞬間回神。
陣法當中有諸葛家的族人開口,提醒著他那具肉身已經成型。
諸葛非我收回下巴,看向牧槿,笑容仍舊是那般的溫和,就宛如是冬日中的旭陽,春日中的暖風。
看起來溫和到讓人心中暖洋洋的。
可此時此刻的牧槿卻根本感受不到半點的溫暖。
森寒。
無儘的森寒爬上了她的全身。
她麵前的這個人是個瘋子。
隻有修習了戲言術的人才知道,諸葛非我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瘋言瘋語。
“本來還想和你多聊一些的,現在看來是沒有那個時間了。”
諸葛非我遺憾地微微歎了口氣,輕聲開口道。
“把我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即便你現在覺得嗤之以鼻,但也許未來有一天,你把它們重新拿出來之後,會有新的體悟。”
“如此,也算是我付給你的報酬了。”
他沒有讓人白幫忙的習慣。
既然牧槿千裡迢迢過來幫了他這個忙,那麼他自然也要拿出相應的誠意。
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能真的不會那麼禮貌。
“抱歉。”
說完這聲抱歉之後,諸葛非我腳下輕輕一踏。
哢噠。
又是這宛如什麼東西轉動的聲音響起。
一股龐大的力量頓時從他腳下閃閃發光的八卦當中浮出。
諸葛非我看著牧槿,與之四目相對。
牧槿下意識想要移開,但卻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兩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再然後,牧槿就愣在了原地。
不是意識消失,而是身體徹底失去了控製權。
黑白兩氣從八卦當中飛出,將兩人給覆蓋在了一起。
一個人站在黑色麵,一個人站在白色麵,就這般站立相對。
諸葛非我看著她,突然淡淡開口:“我是諸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