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們這些“鬼”來說,子女能夠平安順遂那不就已經是最好的命運了嗎?
“卦術真的能在人剛生下來就看明白他的一輩子嗎?”
而就在百裡牧剛要繼續趴下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就突兀地響了起來。
百裡牧定睛一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一道身影就已經坐到了他的麵前。
聽著白忘冬的問題,百裡牧輕輕一笑:“怎麼可能,人這一輩子那麼長,多的是變故叢生,一眼怎能望到底。”
“那你是在騙那傻大個?”
白忘冬指了指笑的合不攏嘴的路奎,開口問道。
“也不算是騙吧。”
百裡牧撐在桌子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路奎說道。
“多少給個安慰,能讓他們心安。”
他很明白路奎想聽的是什麼。
那大塊頭最怕的就是自己會影響到自己的家人。
這種怕甚至已經到了會天天做噩夢的地步。
他說這麼一句話,能讓路奎少些焦慮。
“那就不還是騙嗎?”
白忘冬淡笑著說道。
“和你說不明白。”
百裡牧翻了個白眼。
“你今日倒是有時間來尋我了?”
“張宇霄逃獄了你知道嗎?”
白忘冬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有所耳聞。”
畢竟六扇門暴動是一件名動京城的事情,他向來情報靈通,自然能知道這位故人做了什麼。
“這算是白鶴飛出了京城嗎?”
白忘冬猶記得當初百裡牧說過的那個預言。
有鶴西來,入山中,離山時,白鶴又瞎又殘。
如今……
仿佛還真的是全部都應驗了。
“……也許吧。”
百裡牧淡淡道。
對於所謂的預言,他現在已經不怎麼感冒了。
當時之所以會去特地提醒張宇霄一句,也隻是因為恰好做了這樣的一個夢罷了。
白忘冬手指在桌子上極具規律性地輕輕敲打。
這敲打的聲音在兩人安靜的氛圍當中分外的清晰。
白忘冬不說話,百裡牧也就不說話了。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片刻。
白忘冬的聲音淡淡響起。
“幫著找一個人。”
“名字。”
“虞允言。”
“通緝犯?”
百裡牧看向他。
“你這錦衣衛找人還用假手他人?”
這大明沒有比錦衣衛更會找人的了吧。
“給我算個大概的方向就行。”
白忘冬隨意開口道。
“那我不如直接給你算白玉京得了。”
百裡牧沒好氣地看著他。
算虞允言又不能隻算一個虞允言。
“也行。”
白忘冬點頭。
他不在意的。
“……”
百裡牧此刻心裡有著一萬句臟話正在蓄勢待發。
“給我講個故事吧。”
哐當。
突然白忘冬話鋒一轉,直接從袖子裡扔出來了一塊銀錠砸在桌子上。
百裡牧動作熟練地把銀錠迅速收起,咳嗽兩聲,潤了潤嗓子,臉上瞬間就堆滿了笑容。
“您想聽啥?”
他包會講的。
“黃泉宗的……那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