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桑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翻找起來,一邊往嘴裡塞著零嘴,腮幫子鼓鼓囊囊,活像隻囤食的小鬆鼠,還時不時拿起一塊,遞向墨幽離:“你也嘗嘗,可好吃了。”
墨幽離微微搖頭,神色淡淡:“我並不喜甜食。”
他自幼習慣了苦茶烈酒,對這軟糯甜香的糕點實在提不起興致。
洛寧桑卻哪肯罷休,趁著墨幽離給她講題講得認真之時,狡黠一笑,忽地湊近。
墨幽離隻覺鼻尖縈繞著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仿若春日繁花初綻,馥鬱清甜,尚未回神,一塊糕點已被洛寧桑遞到嘴邊。
“就嘗一口嘛。”
她眨眨眼,嬌俏地笑道,眼眸亮晶晶的,滿是得逞後的小得意,仿若偷到蜜罐的孩童。
墨幽離猝不及防,張嘴咬下一小口,糕點軟糯,甜意瞬間在舌尖散開。
他耳尖瞬間紅透,仿若被火灼燒,說話都結巴起來:“我……我吃了,你……你好好聽我講。”
說完,忙不迭地低下頭,不敢直視洛寧桑的眼睛,修長手指不自覺地撚著書頁,指尖微微顫抖。
洛寧桑瞧著他這副純情模樣,心底的逗弄之心愈發濃烈。
此後,學習間隙,她時不時便要這般突襲一番,或是拿糕點“偷襲”,或是湊近耳邊低語幾句俏皮話。
墨幽離總是被她撩得麵紅耳赤,手足無措,偏又不舍得躲開。
曖昧的氛圍如春日薄霧,在兩人間持續氤氳。
窗外日光流轉,灑下斑駁光影,屋內靜謐溫馨,唯餘紙筆摩挲、輕言淺笑。
墨幽離講題愈發耐心溫柔,嗓音低醇悅耳。洛寧桑聽得認真,時而蹙眉思索,時而恍然大悟,眉眼彎彎,嬌俏動人。
“墨幽離,這題若是換個解法……”
洛寧桑咬著筆杆,歪頭問道,發絲垂落肩頭,幾縷碎發俏皮地拂過臉頰。
墨幽離伸手替她捋了捋頭發,指尖輕觸她臉頰,燙得兩人皆是一顫。
他輕咳一聲,壓下心底悸動,拿起筆,在紙上緩緩推演:“若是換個解法,可從這處入手……”
正說著,墨三又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手裡捧著個精致雕花食盒,獻寶似的遞到洛寧桑跟前:“公主,這是剛出鍋的糖蒸酥酪,小的排了好長隊才買到,您嘗嘗。”
洛寧桑眼睛放光,伸手接過:“算你有心啦。”
說罷挖了一勺,遞向墨幽離,“你再試試這個。”
墨幽離無奈一笑,張嘴吃下,奶香與甜意交融,滋味確實不錯。
洛寧桑瞧他吃得滿意,嘴角笑意更深:“墨三不錯,挑吃食這塊,他倒是機靈。”
墨三得了誇讚,嘿嘿一笑,撓撓頭:“公主喜歡就成,往後小的天天給您搜羅好吃的。”
“行了,你先退下吧。”
墨幽離揮揮手,眼神暗戳戳的瞪了墨三幾眼。
墨三剛剛討好的喜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擔驚受怕。
主子不會連這種醋都吃?他隻是討好未來主子夫人而已。
待墨三退下,才又看向洛寧桑,“接著方才的說,你看此處重點在於……”
洛寧桑忙收斂笑意,正襟危坐,凝神聽講。
日光漸斜,屋內光影拉長,不知不覺,暮色已悄然籠罩。
洛寧桑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今日學得腦袋都快炸開了,不過收獲頗豐。”
墨幽離合上書卷,柔聲道:“公主勞累,早些歇息,明日我再來。”
說罷,抬眸深深看她一眼,似要把她此刻模樣印在心底,這才轉身離去。
蕭澤安剛到學院就為洛寧桑請假。
“澤安哥哥,剛剛聽你給說寧桑姐姐病了?很嚴重嗎?昨日看寧桑姐姐還好好的,怎的一夜就病了。真的好擔心姐姐啊,今日放學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她。”
沈姝婉聽到蕭澤安的話,裝作關心的湊過來,用話語引導著懷疑,更是想親自看看洛寧桑想耍什麼心思。
餘小小卻大大咧咧的開口:”她怕不是擔心此次會考,開始裝病不敢來上學了。我就知道她是個慫包,就她那個學習怎麼可能在幾天內有翻天覆地的改變,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餘小小的嘲笑一帶動,身後的同學都哈哈哈的笑起來,十分讚同餘小小的話。
蕭澤安破天荒的解釋,“洛寧桑確實是病了,耽誤兩日便來了,你們休的胡說。”
“澤安哥哥,你不要怪小小,她也是心直口快,大家都是同學,他們並沒有惡意。"
沈姝婉此時站出來,用一種為他人找想的姿態為大家解釋,所有人都覺得她善解人意。
可又有幾個人能回想起,這一切都是沈姝婉先帶起的節奏。
……
洛寧桑和墨幽離整整呆了兩天,除了夜裡回自己寢殿,大清早便又來。
墨幽離甘之如飴,心情大好的他,對於暗衛三人犯錯之事竟也不計較。
“墨幽離,我病已好也該回書院了,我每晚還是會來麻煩你。不過我保證隻打擾你幾日。”
洛寧桑盤算著,還有五日就會考,自己的水平再努努力應該沒問題。
一直纏著墨幽離為她補習,等她考完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無妨不打擾,公主冰雪聰明也很用功,能為公主解惑是我之幸。”
墨幽離在洛寧桑麵前從來都不說‘朕’,都用的我。這份特殊,也隻洛寧桑一人。
“等我會考完,好好感謝你,你不能拒絕。”
洛寧桑小兔子般的跳到他身邊,直勾勾的看著墨幽離。
墨幽離沒有說話,麵對她的凝視,他感到喉嚨發緊,忘了如何呼吸。
“好……”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吐出一個字,攥緊的拳頭努力克製內心的燥熱。
“公主,您的藥。”
墨五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遞給洛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