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日子越發的近了。
謝清月難得有些焦躁。
八月初的時候這個情緒到達了巔峰。
她甚至想,要不還是不成親了吧。
大晟的規矩,新人成親前的半個月內最好不要見麵,所以聞瀾之已經五日沒有來了。
但郎末跑的勤快,總是送些東西過來,大到珍寶古玩,小到聞瀾之雕刻的東西。
謝清月捏著手裡新送來的小貓咪,皺著眉給聞瀾之寫了封信。
郎末眉開眼笑的接過來,飛快的拿著信往頤安王府跑,雖然現在天黑了,但他一點都不在意。
聞瀾之原本是很開心的拿到信的,然而在打開來之後臉色一下就變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膝蓋磕到桌子也毫不在意。
郎末正想問怎麼了,聞瀾之已經把腿狂奔出了屋子,一路朝著謝府去了。
好在聞瀾之還有幾分理智在,他沒走正門,爬牆來的。
此時亥時過半,月亮爬上枝頭。
謝府燈火通明。
聞瀾之熟門熟路的翻進去,悄無聲息的進了晚月閣,找了一圈最後在藏著南星釀的酒的小屋子裡找到了謝清月。
嗯,醉醺醺的謝清月。
她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手裡抱著一瓶酒,嗅著味道像是桃花醉,應當是從蘇城帶來的。
發酵這麼久,味道純正不說,後勁也大,所以謝清月這會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見聞瀾之繃著臉蹲在她跟前,謝清月伸出手想要去揪他的臉,一下揪了個空,人往前一撲差點趴在地上,好在聞瀾之眼疾手快將人攔住了。
聞瀾之將人扶正坐好,立刻鬆開了手,抿著唇問:“什麼叫做你後悔了?你後悔什麼了?”
謝清月腦子裡壓根就沒接收這個問題,腦子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裡麵嗡嗡的直響。
她傻笑著抱著酒瓶又喝了一口,眯起眼睛享受的回味。
聞瀾之簡直氣笑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謝清月的臉頰,迫使她抬頭看他。
“阿月,告訴我,你後悔什麼了。”
謝清月哪裡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亦是不知道他此刻語氣有多危險。
謝清月睜著水潤的大眼睛看著他,懵懂的如同孩童,不過好在這張臉她還是認識的。
她軟糯糯的叫了一聲:“瀾、瀾之……”
聞瀾之眼神幽暗。
銀白的月光披撒下來,給整個院子渡上了一層銀光。
小屋子沒開窗,但聞瀾之進來的時候門沒有關嚴實,月光透過縫隙傾瀉而下,落在聞瀾之鉗製住謝清月的手上。
屋子狹小,聞瀾之甚至能嗅到謝清月吐息間桃花釀的味道。
很醉人。
謝清月什麼都不知道。
她惶恐了好幾日,終於見到了值得信任的人,便滿心歡喜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甜膩的叫著他的名字。
“瀾之……”
聞瀾之握著謝清月臉頰的手微微顫抖。
謝清月前傾,柔軟的月光落在她的臉頰,瑩潤的眸子包含情誼和依賴,讓聞瀾之忍不住沉淪。
狹小的空間裡兩顆心臟的跳動聲格外鼓噪。
聞瀾之眼神凶狠,他本就帶著不安來的,鬆開鉗製謝清月臉頰的手,死死的圈住她的腰肢,一手壓著她的後腦,柔軟的唇瓣即可便貼了上去。
“唔……”謝清月被迫承受,唇瓣糾纏呼吸都吐不出來,憋得小臉通紅。
好在聞瀾之有分寸,碾磨間總給她留有喘息的空間,隻是下一秒便又死死的堵住。
聞瀾之就像一個霸道的資本家,無限擠壓員工的生存空間,隻有在員工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稍稍放鬆給些甜頭,緊接著又是下一輪的欺壓欺壓。
無限往複。
謝清月原本就腦子暈乎,這會更加暈了,隻能憑借本能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