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堂還是隻有六殿下在,這一看就不對勁,賢妃娘娘把矛頭對準靈妃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實在想不通為何旁的人就跟瞎了一樣,忍不住再一次找到良妃。
“陛下的病有古怪。”
良妃娘娘看了她一眼並不搭話。
賢妃素來與她不對付,也不是,賢妃和誰都不對付,如今受了冷落來找她,還真是挺稀奇的。
賢妃見良妃不說話,氣的瞪著她道:“你便是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武侯想吧?如今他這個境況,若是六殿下上位了還得了!”
賢妃還是知道分寸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即便如此良妃也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恨鐵不成鋼的憤慨。
良妃有些好笑。
“父親為大晟征戰多年,身上沉屙頗多,待長姐回蘇城時會同她一起,便不勞煩賢妃娘娘操心了。”
賢妃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沉默了一會,認真的問良妃:“你真不覺得陛下的病有古怪?”
良妃瞧著她好心的道:“皇後娘娘都沒查出問題來,你我又能做什麼。”
這事不是她們能插手的。
賢妃擰眉:“靈妃的問題明明是最大的,皇後娘娘為何不管?”
良妃:“說話要有證據,即便她恰巧在陛下清醒的時候在,也不能說明什麼,何況後來幾次你在的時候陛下不也醒了。”
有些話良妃不說,賢妃自然能明白。
若是陛下當真出了事情,那麼至今還在朝堂的六殿下必然會被眾臣推舉成為下一個太子殿下,有朝堂那邊的牽扯,輕易的去動靈妃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除非有確鑿的證據。
但證據又豈是那麼容易能找到的。
賢妃娘娘平日裡不這樣,隻是安勉王禁足的事情一直壓在心頭,加上陛下出事導致心思亂了,穩不下來去思考其中關竅,這才亂成了一團。
“但……”
良妃遞了杯茶過去。
她笑的有幾分張揚,道:“當初薑廷的事情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如今就這般不安了?”
賢妃接過來,心煩意亂的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薑廷的事有跡可循,他活該,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可這次的事情我總覺得處處都是問題,卻又處處看不出問題。”
薑廷如今在北疆活蹦亂跳的,來往書信都是報平安和講一些北疆趣事的,一瞧就是過得很不錯,賢妃自然也就放心了,和良妃當時的爭執也算了了。
畢竟換位處之,她不一定能有這樣的心胸,害死她親人的人必須死。
她對良妃很了解,所以在亂了的時候第一時間找的是良妃。
武侯家出不了心思歹毒之人。
賢妃如此自信的想。
武侯府傳承多年,她也是自小聽著武侯家事跡長大的,可惜困在世家之中,多的是身不由己。
良妃如此安穩的原因一方麵是她真的覺得武侯隨謝夫人去蘇城養老這個主意很不錯,另一方麵,大長公主殿下掌權,她就不信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地下玩什麼陰謀詭計。
想到此良妃道:“你不放心任何人,也該放心大長公主殿下。”
賢妃一愣,猛然就明白了過來。
是了,大長公主殿下主持大局,哪路的牛鬼蛇神能逃得過她的火眼金睛。
賢妃對大長公主殿下有著盲目的崇拜。
雖然她家也有人死在大長公主殿下的劍下,可越長大越能理解當初殿下的選擇多麼果決勇敢,那時候的世家仗著百年傳承並不怎麼把皇權放在眼裡,尤其是在先皇去世後,根基不穩的陛下舉步維艱,世家裡的齷齪賢妃見識的夠多,所以對如今的形勢並無不滿。
權利過大並不是一件好事,它會趨勢人肖想一些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讓人變得自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那時候的世家烏煙瘴氣。
大長公主殿下一劍斬斷了他們的臆想。
保住了朝堂安穩,百姓安居。
這樣的大長公主殿下誰能不愛!
想清楚的賢妃走的時候一臉輕鬆,至於自家不省心的兒子,局勢如此混亂,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府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