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用了十成力。
禁錮山衝的手鏈腳鏈愣是被直接掙斷,而山衝自己則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直接將後麵的牆壁砸出了個窟窿。
聲音震耳欲聾。
牆壁裡灌了鐵,輕易是不會塌的。
薑閱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他保持著向前的姿勢,看著飛出去生死不知的山衝,又看了看神色平常仿佛做了件小事的謝清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謝清月看著從牆壁掉下來的山衝,平靜的道:“他活不了了。”
那人給他下了禁製,若是被操控問到不該問的,禁製觸發會大幅度提升他的潛能,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同時也會失去理智,不過短短數十秒便會力竭而死。
薑閱很想大驚小怪,但看謝清月這樣平靜,若是表現的太過震驚又不太好,於是強忍住表情問:“他、你、剛才……”
然而一開口才發現不知道該問什麼,語言都組織不好了。
謝清月抬步走過去,趴在地上的山衝七竅流血,臉色灰白毫無生機可言。
薑閱跟著走近,這次臉色是真的變了:“真死了?”他可怎麼跟尚書交代?
謝清月整理了一下鬥篷,看向薑閱準備收拾自己搞的爛攤子:“我留在這,你去找瀾之撈我。”
薑閱:“?”
謝清月無情的道:“快去,保不齊這會你的頂頭上司已經在門外準備進來了。”
那位殿下盯她盯的也很緊,必然會想法子給她使絆子。
殺她都敢,何況是這個。
薑閱看了看死的透透的山衝,又看了看意已決的謝清月,隻得頂著一腦子問號獨自出去了。
守衛見薑閱獨自一個人出來不由一驚,問:“人呢?”
薑閱一言難儘的擺擺手:“不會牽連你們的,我去去就回。”
守衛還準備說什麼,薑閱長腿一邁走的飛快。
快要到達大牢門口的時候,薑閱就聽到外麵尚書的聲音,心道謝清月說的還挺準,這真是在門口等著呢。
他心底已經確定肯定是右侍郎乾的,因為他也聽到他的聲音了,整個刑部會這樣盯著他的,除了右侍郎沒彆人了。
薑閱臭著臉出去,正準備寒暄幾句叫人趕緊去頤安王府報信,一抬眼最先看到的卻是在這裡等候多時的聞瀾之。
尚書和右侍郎大人一臉局促加惶恐的站在聞瀾之跟前,氣勢高下立判。
“殿下。”薑閱一想到他將謝清月一個人丟在暗牢就有些心虛,老老實實的行禮。
聞瀾之抬手止住尚書的話,見謝清月沒有出來,淡然的神色壓不住,上前兩步問:“阿月呢?”
薑閱本想說山衝已經死了讓聞瀾之不要擔心,但此地人多口雜,他便改了口:“二姑娘還在裡麵。”
聞瀾之豁然轉身:“兩位大人就不必進去了。”
尚書和右侍郎即便再不情願,也不得不聽。
“是。”
薑閱便帶著聞瀾之進去。
每往裡走一些,聞瀾之臉上的表情就更凝重一些,神色一點都說不上好。
薑閱知道他是擔心謝清月,但是現在該擔心的好像是彆人啊。
她一腳都把人踹死了,到底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