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的左手手掌被劃破,聞瀾之擦的尤為謹慎。
翻出來的血肉橫在白皙的掌心,突兀又心驚。
“嘶——”謝清月蜷縮了一下手掌,痛的呼出了聲。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聞瀾之,見他沒什麼反應挫敗的撇了撇嘴。
謝清月氣的要將手縮回去,卻被聞瀾之攥住手腕動彈不得。
“你鬆開!”謝清月氣勢洶洶的道。
聞瀾之不搭理她。
謝清月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腳,見他是打定主意不理自己,憋著一口氣扭臉看向彆處,小聲嘟囔:“渣男才冷戰!誰家好人當渣男啊!”
聞瀾之抬眼看了一下,仍舊沉默。
他是在怪自己。
若是說黃粱的事情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南星的死聞瀾之負有很大的責任。
明明知道謝清月幾番操作很危險容易被盯上,卻沒有及時做出調整,導致她身邊隻有聞七和聞一兩人,那場大雨中的截殺,距離頤安王府隻有一個轉角,頤安王府的密探在那一刻都跟瞎了一般。
是他大意了。
若是南星沒死,謝清月何至於此。
聞瀾之擦著謝清月右手上的血跡,卻怎麼也都擦不乾淨,她的衣袖上,胸口處,裙擺上,都是血。
他的阿月明明是天上月,不該經曆這些的。
聞瀾之脫力,一言不發的將謝清月抱在懷裡,額頭壓在她的肩頭,手臂緊緊地又克製的將人圈住,仍然有細微的顫抖。
謝清月被他保住,胳膊圈在裡麵動彈不得,隻得歪頭靠著他,心軟的一塌糊塗。
“瀾之,我接受了黃粱和阿星的死,坦然的承受失去他們的痛苦,這是必然經曆,而我如今所做的一切,為他們,也為我自己。”
“這是我該做的。”
“你可以心疼我但不必自責,他們不是你的責任。”
聞瀾之悶聲反駁:“但你是我的愛人。”
謝清月疲憊的閉了閉眼,道:“有些事情,我得親自去做。”
聞瀾之沒吭聲。
謝清月隻當他聽進去了,她實在疲憊,在安全的環境裡卸下防備,困倦來襲,沒幾秒便睡了過去。
聞瀾之微微側頭,隻看到謝清月消瘦的下巴,頜骨突出一絲肉好似都沒了。
她比前幾日更瘦了。
聞瀾之摸了摸她的下頜,抬起頭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原以為謝清月睡得熟,誰知馬車一停她便醒了。
眼底仍舊埋著血絲,神色卻格外清明。
“鷯的暗語已經問出來了,底本是奇川誌,殿下的身份吳謙死都不肯透露,但他剩餘的兩個暗探身份已經明了。”
聞瀾之已經把自己哄好了,聞言點頭:“我這就派人去抓。”
“一個是周大學士胞弟側室,一個是兵部侍郎的妾室。”
聞瀾之瞬間想到了劉嫣嫡姐嫁過去的那一個。
“對,她是隨劉嫣嫡姐嫁去的,後來主子有孕,自然就將她推了上去。”
這些並不是謝清月問的,她隻需要知道人是誰就行,但劉家一下放進去兩個細作似乎很值得得意,所以吳謙便自己說了出來。
“殿下!出事了!”薛生剛收到消息要出去找聞瀾之,就見馬車停在家門口,立刻上前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