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知道規矩,便不勸她,隻是道:“姨娘不必自傷,雖然不能送琉瑛離開,但她有個很好歸宿,您也該放心的。”
“這個自然。”
鄧吳氏目送謝清月離開,笑容便淡了下去。
身後的丫鬟彩碧道:“外頭日頭毒辣,您回屋去吧。”
鄧吳氏聽勸,轉身便回去了。
外麵的敲敲打打似乎與她毫無關係。
謝清月既然是來參加大婚的,自然全程參與。
她擠在人群中看著秦昀牽著鄧琉瑛出來,來正堂辭彆鄧寬和鄧夫人,然後意氣風發的將他的新婦送上花轎,自己翻身上馬,鑼鼓聲起,迎親隊伍帶著新娘子歡歡喜喜的往秦家走。
眾賓客的馬車上都幫了紅綢,井然有序的跟在接親隊伍後麵。
馬車內隔絕了外麵大部分聲響,謝清月靠在軟枕上閉著眼睛,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從未起這樣早過,今日又馬不停蹄的來了鄧府,到如今都沒正經休息過,自然不好受。
梅書不是很明白謝清月的用意,若是要給鄧琉瑛撐麵子,倒也不必親自來這一趟,待秦府大婚儀式舉行時再去也不遲。
且帶上頤安王豈不是更有麵子?
為何親自去了鄧府,卻又不帶頤安王呢?
謝清月很快給了她答案:“今日那便是鄧吳氏。”
梅書一愣,反應過來謝清月是在與她說話,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
謝清月睜開眼睛,疲憊的眼神很有壓迫力:“黃粱出事的那日,鄧吳氏去過大慧寺嗎?”
梅書一驚,立刻開始回憶,但始終沒有從腦海中找到這個身影:“奴婢沒見過她。”
不僅那日沒見過,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謝清月不懷疑她話的真假,而是道:“鄧吳氏的記性很好,我與她隻匆匆見過一麵,她便記得我是誰。”
梅書靜靜地聽著。
“那日我來帶的是阿星,今日帶的是你,她卻沒有絲毫意外。”
梅書覺得這個邏輯不太對:“許是她沒有注意?您身邊肯定不止一個丫鬟,她不問似乎也合理。”
若是因為一個丫鬟特意去問,似乎才不合理。
謝清月盯著梅書看了一會才挪開眼神:“也對。”
不知是覺得真對還是假對。
梅書一時摸不透謝清月的想法。
自從謝清月知道南星沒救回來之後,心思就很難琢磨。
“對了,你妹妹安置在聞府,你若想去看她,抽時間去就是了。”
梅書一顆心提了起來,先說起鄧吳氏又說起她妹妹,小姐到底要乾什麼?
梅書善於揣測人心,但此刻實在是想不明白謝清月的意思。
謝清月手指相交繳在一起,又說了一句:“待這件事了了,我便派人將你和你妹妹一起送回家鄉。”
梅書的心終是放回了肚子裡。
有謝清月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謝清月是什麼樣的人,梅書自認這幾個月看的還算明白,她願意相信謝清月。
也隻能相信她。
天氣炎熱鑼鼓歡騰,街道上看熱鬨的人不少,耳邊偶爾還能聽上幾句百姓們的談論,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之外,大多都是羨慕的祝福之語。
迎親隊伍在主街道轉了一圈,才進入淩華街,沒一會便到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