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方丈廊下的鳥籠取來。”
一言:“!”
一言不可置信的看向管仲餘,卻被上前一步的狼末將視線擋住。
“這些都帶下去,管先生與我一同坐馬車回府。”
“是!”
一言等人被帶走,腦子裡一片漿糊,管仲餘真的背叛了殿下?他敢背叛殿下?可鷯的事情又怎麼說?那可是機密,連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傳遞消息的!
城門口早在前幾日頤安王府的府兵出城時就吩咐過了,不用攔著,於是當他們押著一長串光頭和尚回來的時候,一點沒為難很輕易的就放行了。
但派人跟著也是真的,這麼多人總歸要知道是去哪兒,也好給頂頭上司交代。
隻是怎麼還有一輛馬車?
馬車上坐著的是管仲餘,這會他笑容滿麵的與郎末說著話,舉起的手上還落著一直泛著黑紫光輝的鷯。
那隻鷯張著嘴,不知道在叫什麼,人聲嘈雜,聽不清楚。
馬車行至青雲路,不知誰家馬廄的馬跑了出來,橫衝直撞的湧進了押送隊伍,周邊有看熱鬨的百姓,一時便亂了起來。
一言趁機將早已鬆動的繩索掙開,僧衣一脫抱著頭就竄進了人群裡,擠出去後頭也不敢回的就跑,直到覺得自己跑的夠遠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
隻是還沒喘口氣,一把匕首就從背後抵住了他的咽喉。
一言立刻舉起手來,求饒:“好漢饒命!”
身後的人道:“管仲餘背叛了殿下。”
一言聽到這幾句話就知道是友軍,卻也不敢動,於是道:“他應該不會……”
匕首又在喉嚨上壓了壓,一言趕緊改口:“是,那個郎大人不僅饒了他的命還對他許以重利,我親眼見到管仲餘將鷯的秘密說了出來。”
兩人談了話原本沒在意鳥籠的郎末忽然派人去拿了,必然是管仲餘跟他說的!
身後的人沉默一瞬,然後刀尖便刺進了一言的咽喉,速度太快一滴血都沒流出來,匕首抽出,那人轉身就走。
過了好幾秒一言才反應過來,抬手去捂咽喉,而此時咽喉的血液才爭先恐後的湧出來。
問就是後悔。
要是知道跑了的下場是這個,他怎麼也不能跑。
頤安王府如此大的動靜,吳謙自然也知道了。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樓下的看不到儘頭的隊伍,儒雅的臉上麵無表情,看著有些陰狠。
敲門聲響起,外麵人來報:“掌櫃的,新茶到了。”
吳謙關上窗戶打開門,麵上已經恢複了以往的表情:“走吧。”
侍從抬腳跟上吳謙,覺得哪裡不對,又想不出來。
福來居以茶、琴雅致出名,每次有新茶吳謙都會親自查看。
送茶的是個年輕人,他將茶葉一一擺開,每一樣都會介紹一下,口感,味道,益處,衝泡方式,顯然是個懂行的。
吳謙沒有打斷聽他從頭說到位,隻是問了一句:“小哥懂的真多,隻是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年輕人笑著道:“以前是我師傅送的,他年紀大了見我能出師便打發我來了。”
吳謙點頭:“原來如此。”
“都收了吧,雲師傅的茶自然都是好的。”
雲記茶園不是私人茶園,而是上京附近一座村子,全村人都以種茶為生,祖輩都是茶農,種出來的比一些私人茶園要好的多,吳謙偶然得知,多年以來便一直用的就是這裡的茶。
待年輕人離去,吳謙轉身回了福來居自己的休息處,才關上門臉色便沉了下去。
“殺了管仲餘。”
為什麼要殺管仲餘?難道是他叛變了?吳謙心底存疑,但殿下的消息不會有錯。
吳謙瞧了眼嫋嫋升起的香爐,眼睛裡滿是狠絕。
“那就殺了。”
誰也不能阻擋殿下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