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料想的不錯,大慧寺的人得知周衡被殺的消息也慌了。
但是他們不能自亂陣腳。
忍了兩日終於傳來了最新的消息。
“意外?!說出來你信嗎?!”
一言被方丈詰問一時間不敢說話。
此時的方丈半點沒有在香客麵前的慈眉善目,眉宇間都是鬱氣,不經意的掃視都帶著讓人膽寒的戾氣。
過了一會,一言才接著道:“官府給出的結果是才從牢獄放出來的匪徒,到了人市搶劫,榮祥商行那麼大的招牌,他會選擇也很正常,而且,若不是意外,怎麼會這樣大張旗鼓的?”
方丈怒了一通也冷靜下來,思量著一言的話。
一言見方丈聽進去了,才繼續道:“我派人查證了,那人的確如官府說的一樣,亡命之徒,隻是那時候被抓是作案未遂,這才關了幾年放出來,衙門的人你也知道,都是混日子的,放出來了誰還管你去哪有沒有危害,這人上午出來,沒多久直接就去了人市,闖進了榮祥商行,周衡正好在,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你是知道的,根本不夠用,這就被殺了。”
方丈顯然不滿意這個說辭:“那呂四呢!呂四也算個中好手,怎麼會被一個匪徒殺死?”
一言也是無奈,道:“聽說是貪杯,他彆的愛好沒有,就喜歡喝酒,喝酒誤事你以前也說過他,這不是不長記性嗎。”
貪杯這一件事,是被謝清月找人傳出去的,反正真真假假的都是這些,總的給他們一個信服的理由。
這不,一言就信了。
方丈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現在什麼是什麼情況。”
一言:“周衡孤家寡人無兒無女,榮祥商行是要被朝堂接手的,如今被戶部拿住,不過今日少了一場大火,應該是上京的人下的手,什麼都燒乾淨了。”
方丈忽然問:“上京就沒傳出消息來?”
一言搖頭:“所以我覺得應當是意外,不然吳謙那,還有殿下那應該會給出警示的。”
此話一出方丈也稍微放了心。
他們不知道的是,吳謙不敢動,至於那個殿下,不知是故意不言語要釣大魚,還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祂的大事才剛開始。
不過方丈也發現了一點不對:“為何周衡死後兩日才去銷毀房間?早乾什麼去了?”
一言雖然覺得奇怪,但吳謙做事素來嚴謹,殿下就更不用說了,於是道:“應該是出於穩妥考慮。”
方丈便不說什麼了。
他將這事從腦子裡過了一遍,順理成章的巧合總覺得哪裡不是很對。
“梅書不是周衡的人,她這兩日表現怎麼樣?”
這個一言很有發言權:“從得知周衡死了的消息之後,她就有些惶恐不安,我觀察了她兩日,還聽到有人與她聊起這個,她嘴上說著可惜,但神情很不自然,隱隱有些擔憂。”
“這麼說來她不知情。”
一言:“意外的話她如何能知道?退一萬不講,不是意外她又怎麼能知道?榮祥商行走出那麼多人,如今名冊燒了什麼都不剩了,還能查出什麼來?”
方丈想的更多:“名冊隻有周衡自己知道,那些已經安插進去的暗探怎麼辦?若是白丸發作了,一個個等死嗎?”這可是他們費了好大力氣才安插進去的。
一言道:“上京的據點都在,那些人並不知道是誰在操控,周衡出事影響不到他們,他死了我們這邊可以接手,不會出問題。”
“隻是還在榮祥商行沒有送出去的那些,聽戶部的意思是要將她們全都放歸,怕是不好處理。”
這裡方丈不是很在意:“都是天南地北的,放回去過些時日熬不住白丸的藥性死了就死了,旁人也隻當是犯了病,不會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