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瀾之點頭:“我這就去。”
說罷起身走的毫不留戀,以至於謝清月甚至懷疑剛才那副癡情的模樣是騙她玩的。
謝清月心底酸酸脹脹的難受,眉頭皺的死緊,似乎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她忽略掉心底的不爽,起身溜溜達達的去了書房,前幾日聞瀾之送來的史書她還沒看呢,正好這會有時間。
隻是做下去好一會翻開的書頁還是那一張,看都沒看進去。
腦子裡全是聞瀾之穿婚服的樣子,以及他答應的極爽快轉身就走的模樣。
“渣男。”
謝清月咬牙,將書丟在了桌案上。
書房的門被推開,謝清月懶得抬眼,她懶洋洋的坐在書案後麵,雙腳抻直左右交叉搭在桌案上,身後是軟軟的墊子,整個人陷在裡麵。
“怎麼又不開心了?”
聞瀾之調笑的聲音響起,謝清月撩起眼皮看過去,不怎麼想搭理他,但心情莫名的就好了。
謝清月意識到這樣的情況不太對,她捫心自問,自己不是個戀愛腦,怎麼忽然好想要長了一般?
聞瀾之將端著的茶點放在桌案上,自己仗著腿長一下也坐了上去,一手撐著桌案一手拿起一枚糕點往謝清月嘴邊送,音調鬆快。
“南星才做出來的,加了桂花釀,可好吃了。”
謝清月張嘴咬了一口,酒不能喝,嘗嘗味也是好的。
見謝清月這樣好哄,聞瀾之將剩下的半塊丟進嘴裡,歪著頭道:“我最近在查當年出現在現場的樊枝紋,發現一間藏得很深的鋪子。”
謝清月知道他在說正事,也認真起來。
“和奇利國有關?”
“對。”
“當年父親死前手中抓著樊枝紋的招幡,那時候沒查出所以然來便擱置了,今次再查將所有有關樊枝紋的店鋪都查了一遍,其中有一間老鋪子專做零碎的飾品刺繡,最擅長的就是腰帶。”
聞瀾之說起這個已經能夠很平靜了:“大晟國土遼闊,其中不乏他國商人行走,所以樊枝紋在初入大晟的時候也很受追捧,隻是後來出了皇子遊曆奇利國染上藥癮的事情,奇利國的東西在上京便成了滯銷品,這些年雖然有所鬆動,但僅限於珠寶珍品之類,花紋樣式倒是不怎麼流行了。”
“起初樊枝紋出現的時候母親也懷疑過,但無緣無故奇利國不太可能會對駙馬出手,後來沒有證據便隻當是個巧合,我這次查是發現,這個鋪子的老夫妻什麼手藝都會些,是個不起眼的鋪子,差一點就錯過了。”
“老夫妻說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有人來這裡定製腰帶,要求一麵繡奇利國的樊枝紋,一麵是大晟的吉祥紋。雙麵繡不同紋路的情況不少,他們也就沒怎麼在意。”
“查了他們的記錄,人大概是化名,很難鎖定人選,不過若除了周衡還有其他人,再去定製的時候肯定能有線索。”
謝清月覺得可惜:“周衡死時我派人去他那裡查看過,沒找到名冊,亦沒注意衣物這些東西,如今被一把火全都燒了乾淨。”
聞瀾之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倒是沒什麼大的情緒波動,每次查看都有新的線索,總能查出來的。
二十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些時候。
謝清月又從桌案上把史書拿起來,翻開了停滯不前的那一頁。
“周衡來到大晟也不過才二十幾年,那時候估計才剛起步,手底下也不能有那麼多人,每一個參與的估計都是他們自己的人,搞不好吳謙也是其中的一個。”
聞瀾之自然是知道的。
“多事之秋,你不要冒險。”聞瀾之同樣也知道謝清月這樣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