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笑了:“看來殿下也很看重阿生。那我就放心了。”
聞瀾之顰眉:“放心什麼?”
桃月並不答,她道:“周衡和吳謙早年間還是有聯係的,被我撞見過一次,這些年我暗中關注過,
有一些信息你們應該能用上。”
聞瀾之並不認為她會無償告訴他。
“你想要什麼。”
桃月搖了搖頭:“小妹快回來了,你們不如先回去吧。”
聞瀾之還待說什麼,卻被謝清月拉住。
“那就不叨擾了。”
桃月:“殿下和謝姑娘真是相配。”
謝清月:“謝謝。”
謝清月拉著聞瀾之出來了。
門外的人嘩啦啦的都散了。
桃月在院子裡站了一會,這才收了東西回屋。
薛父帶著小妹去集市,這會差不多該回來了。
桃月放下東西直接去了廚房,開始燒火做飯。
聞瀾之和謝清月坐在馬車上,馬車朝著謝府的方向去。
謝清月先打破了沉靜:“她存了死誌。”
聞瀾之手臂一緊,似乎在糾結。
“彆自責,是她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沉香醉於身體有害,她多年服食差不多也到年限了。
聞瀾之倒是想起郎末曾說過的,她在生薛生的時候身體就落了病根,加上多年的藥癮,身體裡沉屙已深。
“其實這樣也好。”桃月可以少受謝罪,薛生和聞瀾之的感情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畢竟是上一輩的恩怨,這是最好的不牽扯下一代的方法。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冠冕堂皇,但的確是事實。
桃月死了,這個死結就打開了。
聞瀾之不用為要殺了桃月而覺得愧對薛生,薛生不必為了聞瀾之殺自己母親是為父親報仇而糾結,但殺母之仇注定他們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聞瀾之在
謝清月這裡待了一天,他一整天都神思不屬的,好似在等什麼事情落地。
謝清月也隻是陪著他,她本來也是不愛動的,一起窩在家裡多好。
直到亥時末薛家才傳來消息。
薛生親自來的。
他帶著薛母的一封絕筆信,還有一個密封的信封。
晚月閣內,薛生紅著眼問聞瀾之:“為什麼不告訴我?”
聞瀾之沉默,垂著的手握成拳,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薛生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不告訴我?!”
聞瀾之冷聲反擊:“告訴你什麼?告訴你你的母親是殺害我父親的幫凶,我要去殺了她嗎?”
薛生捏著絕筆信的手都在顫抖,他牙齒打顫咬牙切齒:“所以這就是你們為我做的選擇。”
“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繞過我達成了共識。”
聞瀾之不能撒謊:“是。”即便沒有明說,他亦是知道桃月的打算的。
薛生一拳打在了聞瀾之的臉上,聞瀾之亦是毫不相讓,兩個本就憋著的人開始了近身肉搏,還都知道顧忌著坐在那的謝清月,都往她相反的方向滾,很紳士。
兩個人一邊打一邊罵,最後都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薛生說聞瀾之小時候走路不穩摔倒磕掉了門牙。
聞瀾之就說薛生憋不住尿總是尿褲子。
總之老底都給揭光了。
謝清月吃瓜吃的津津有味,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真打出個好歹來。
南星和郎末守在門口勾著腦袋往裡看,耳朵也是豎的高高的,就
怕錯過哪個八卦了。
這兩人耐力也是足,整個屋子除了謝清月那來回滾了好幾圈,最後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被郎末一回一趟給搬回了馬車上,不能再留在謝府丟人現眼了,要丟人也得回自己府上丟。
畢竟家醜不外揚嘛。
馬車裡薛生無聲流淚:“大夫說她活不了多久了,每一日都在受罪。”
聞瀾之沒說話。
“上次你進賬房拿走那本冊子我就覺得不對勁,回家後見到娘親忽然就想起來了,父親總叫她小桃小桃,她的名字就叫桃月。”
“我一直沒說也是在逃避,她殺了你父親啊,但她又是我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聞瀾之:“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