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武侯府燈火通明。
武侯麵無表情的坐在主位不知道在想什麼,戚從戎略顯緊張的盯著正在給畫師複述凶手模樣的謝清月,表情欲言又止。
戚從戎悄悄地問武侯:“爹,你說二侄女到底是怎麼問出來的?”
武侯嫌棄的瞥了戚從戎一眼,道:“你長姐說清月博覽群書,會些奇門技法也屬平常。”
戚從戎:“爹你認真的?”
武侯反問:“不然呢?”
戚從戎:“……”
我不問了還不行嗎。
沒過多久畫師便將畫像畫好了。
是個很普通的男人,眉目麵龐無一處出彩,路上遇上也不會多看一眼的那一種。
謝清月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今日白天在冰湖邊上見過。
那人臉上的好奇不作假,是個演戲的好苗子,也是個極嚴謹的人。
有很多凶手觀賞欲極強,在布置完一切都會想要親眼看著現場發生,他也不例外。
當冰湖裂開發生意外之後,他沒有趁亂離開估計是想看一下那三人的表現,加之都是湧進去看熱鬨的,他反向而行反倒可疑,這才選擇留下來被後來的謝清月看到。
武侯看著上麵的人眯了眯眼睛,吩咐:“派人暗中追查,小心些,不要被覺察。”
畫師:“是。”
畫師是這次隨軍前來,全能且靠譜,一直安置在武侯府,自己人武侯用起來很放心。
自從戚從戎出事後,武侯不再信任上京的任何人,在得知謝清月問出了凶手之後當機立斷
將那三人放了回去,該做的表麵功夫依舊在做,故派人監視著那三個人,這都是做給凶手看的。
畫師退下後,謝清月斂著眉等著武侯問她,然而武侯卻什麼都沒說。
“晚膳備好了,清月吃過再回府了,我剛才已經讓人去回你母親了。”武侯說的及其自然,仿佛謝清月隻是來武侯府做客一般。
謝清月愣了一下笑了:“那就多謝外公了。”
武侯笑眯眯的站起來:“走,去吃飯。”
謝清月緊隨其後。
“聽聞今日江籬去謝府了?可是你身子不爽利?”
“近日有些睡不著,便請江禦醫去瞧瞧,開了幾副助眠的藥,並無大礙,外公費心了。”
“那就好,年輕人也要注意身體。”
“外公說的是。”
無人在意的戚從戎:“……”
不是,你們什麼意思啊?
此事有武侯出手,謝清月便放心了。
她專注於榮祥商行,實在分不出心去查那些。
南星對於當時謝清月的冒險行為實屬不解,在武侯麵前暴露,實在是太危險了。
謝清月倒不覺得:“外公可比江籬沉得住氣,即便是問也不會過多糾纏,我已經想好說辭了。”
隻是謝清月沒想到的是,武侯不僅沉得住氣,還非常的懂的拿捏分寸。
他對戚從戎的忽然好轉一定也充滿了疑惑,江籬能夠想到的他自然也能夠想到,隻是他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他能明白如果真是謝清月做的,她不說有她不說的道
理,問了也不會說,若不是她做的,問亦是無用,左右得不到答案,不如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