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看了他一眼,道:“再說吧。”
拖著唄,在聞瀾之的身份沒有公布之前她還是想過幾天安穩日子的。
如聞瀾之所言,大長公主入宮之後,陛下便著人開始準備冊封大典,天子近臣都知道世子明長綏要受封頤安王,一切規製都要置辦起來,閒了許久的工部也被派去頤安王府檢查維護,因為楊府的事情沉浸下來的上京一下便熱鬨了起來。
初四,謝清月受邀到鄧府拜訪。
鄧琉瑛親自在門口接的。
“舟車勞頓,二姑娘辛苦了。”
謝清月搖頭,隨著鄧琉瑛進去。
鄧文彥正從裡麵出來,三人打了個照麵。
“二哥。”鄧琉瑛低眉行禮。
“鄧二公子。”謝清月微微垂首。
鄧文彥的聲音拔高帶著幾分刻薄:“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完甩手就走,一點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鄧琉瑛麵上流露出幾分苦澀,道:“讓二姑娘見笑了,二哥說話素來直爽,沒有壞心的。”
謝清月由著她說:“無妨。”
世家嫡子的傲慢她自是見過,但這般掛臉就是蠢了。
鄧琉瑛領著謝清月往她的院子去,才進門便嗅到了淡淡的蘭花香味。
“君荷乃建蘭名品,君荷之“君”是君子之君,瓣型收根放角,緊邊圓整。顏色不算豐豔富麗之彩,炫目鮮明卻意外沉穩端雅,
縱橫快意飄逸絕塵,氣勢撼人。”
謝清月原是不懂這些風雅之物,但謝清蘭喜歡蘭花她便跟著有些了解,鄧琉瑛的這一盆養的的確不錯。
“家中舍妹甚喜蘭花,想必能與鄧姑娘說上一二。”謝清月便不跟著賣弄了。
鄧琉瑛本意也不是請她來看蘭花的。
“二姑娘請坐。”
謝清月便不客氣的坐下了。
鄧琉瑛便與她說起了家常,謝清月細細的聽著。
從兒時的趣事到大了之後鄧夫人對她們的冷落,無一不可對人言。
最後鄧琉瑛似是覺得不妥,笑著道:“這話我從未與他人說過,二姑娘莫要見怪。”
謝清月:“都是些尋常話,何來怪罪之說。”
鄧琉瑛感慨:“她們隻道鄧府家主寵妾滅妻,尋常沒有這樣的道理,便連著我們也受著排擠,少能有可以說心裡話的人。”
謝清月喝茶不語。
鄧琉瑛小心翼翼的問:“二姑娘也覺得我們有錯?”
謝清月實話實說:“此事妻做不得主,妾也做不得主。”
明明主導的人是丈夫,挨罵的卻總是被挾製的。
謝清月:“我觀這府上丫鬟仆從對你都頗為恭敬,向來日子也是好過的,倒是不必為了旁人的閒言碎語憂心。”
鄧琉瑛一愣,很是感動:“我自不會自尋煩惱。”
說著擺出一副要同謝清月掏心掏肺的模樣:“有姑姑的例子在,父親對女兒抱了很大的希望,一心想借著女兒讓鄧家再風光幾十年,否則母
親定是隨意找個人家便將我嫁了過去。
可哪裡那麼容易,尋常人家的嫡女想要進皇室的門都難,更彆提我這樣的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