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臉色稍霽,摸著已經大好的手腕輕輕滑動。
這一處當初為了救戚從戎生生咬破,足足一個月疤痕才消下去,不成想戚從戎竟然恩將仇報,妄想讓江籬給她開藥!
江籬沒開口戚從戎不知死活的又說話了:“如何能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還是要信江籬的。”
謝清月冷笑,看著戚從戎的眼神極為冷漠:“小舅舅不信我的神仙,但您這條命卻是國師大人救回來了,您不覺得這話說出來虧心嗎?”
戚從戎:“……”
戚從戎張口欲言,然後沉默了。
他的命不是國師救回來的。
他不知道是誰。
但江籬曾說過,他的心臟受了傷這輩子都不會好,他將一輩子如同一個廢人一樣,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騎馬拿槍,不能舞刀弄棒,再也不能上戰場。
但是如今他卻好了。
再一次經曆瀕死之後,他的命救了回來,心臟也好了。
若不是神仙,誰有這樣的能力?
戚從戎的沉默在旁人看來便是謝清月說中了他話中的矛盾點,默認了謝清月對於神仙的說法。
這個旁人單指梅書。
五個人,就她一個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以為另外三個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知道另外兩個以為她們兩個什麼都不知道,另一個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沉默之後,是戚從戎的‘哈啾’聲。
江籬憋屈的轉移攻擊對象,將矛頭對準了戚從戎。
“你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不可著涼,我再開一副驅
寒的藥來。”
說罷看向謝清月:“可否借紙筆一用。”
謝清月嬌弱點頭:“當然。”
戚從戎敢怒不敢言,隻得委委屈屈的認命。
“姑娘,小侯爺的藥送來了。”
謝清月直接讓人去煎了。
戚從戎:“……”
我謝謝你啊。
這場雨一直下到酉時中。
九月中旬的天黑的早,雨停時天色已暗,謝夫人原想留戚從戎和江籬用晚膳,戚從戎嘴上說著累了想早些回去,實際上是看到謝家一大家子想到自己家隻有武侯一人心裡難受,想回去陪他吃飯,便趁著天色未完全黑下去回去了。
因為落雨謝師和謝老爺都回來的早,一大家子難得湊在一起吃了頓飯,熱鬨又溫馨。
談論的話題也從謝嶺該娶妻順延到了謝清月身上。
父母輩的擔憂最多的便是二女的終身大事。
謝師也是第一次對聞瀾之的身份發表意見:“品性的確重要。”
謝嶺見過聞瀾之,不偏不倚的表達感受:“尚可。”
謝清月的臉都要埋進碗裡了。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了?催大哥就催大哥啊,關我這個病弱什麼事啊!
謝老爺也跟著問了一句:“可去了解清楚了?”
謝夫人笑著道:“放心。”
謝清月心下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