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律虛弱地“嗯”了一聲。
她走到他的麵前,蹲下身,用那把帶血的斧頭在他身上比劃,“你比我想象的命硬,我想想,今天是先吃掉手呢……還是腿?”
蕭律多說兩個字就開始喘,但他還是誠懇給出建議:“你現在應該不算太餓,吃手吧,齊臂砍掉,那樣不會流太多血。”
他往四周看了看,“多拿幾張桌布過來,替我堵住傷口。”
阮燕寧想了想,“可以。”
她扯了幾張桌布過來,隨意地扔在一旁,抓住他的腳腕拖著他完全躺在地上,他此刻就像一隻砧板上的魚。
她解開他的雙手,一手拿著斧頭,一手摸到他的左臂上端,“這裡?”
他閉上眼睛,“嗯。”
阮燕寧掂了掂那把斧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斧頭帶起的涼風掃過蕭律的側臉,一聲巨響砸在他耳邊,身上卻沒有傳來疼痛,他睜開眼睛,見阮燕寧的斧背砸在他的頭旁邊,地板被砸得碎裂。
她冷冷看著他,“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我最討厭你自作主張、自我感動、自以為是。
她說:“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她拎著斧頭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蕭律在後麵喊:“你去哪兒?”
阮燕寧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幾步就走了出去,不見了身影。
蕭律掙紮著坐起來,解開腳上的布條,走到門口,見左右各守著一隻喪屍,像兩尊門神,一見他,它們咽著口水用眼神警告他回屋去。
這是兩隻進化過的喪屍。
這附近應該都是迷彩服的地盤,她是從多遠的地方把它們召喚過來的呢?
看來他已經不必太過擔憂她的安危。
蕭律緩緩轉身,又回到角落裡去坐著。
誰知道一連三天,阮燕寧都沒有再來過。
蕭律站在窗前往下望,街上隻有零零散散的喪屍遊蕩,阮燕寧不知道在哪裡。
如果不是門口那兩隻喪屍還在兢兢業業地守著他,他都會懷疑阮燕寧是不是不需要他了。
直到第三天傍晚,阮燕寧出現在了門口。
蕭律聽見腳步聲從窗前回過頭來,兩人視線對上,阮燕寧停下腳步,兩兩相望,卻是相顧無言。
最後阮燕寧抬腳走到他麵前,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她解開他脖子上的布料,手指撫摸在那個已經開始在結痂的傷口上,她用指甲把它戳出了血。
不愧是男主,他不僅不會變成喪屍,還不會感染。
至於他的異能……阮燕寧不想問他,反正從他從來不會長嘴,她也懶得聽他編瞎話。
她摟緊他,咬上了那個傷口。
結束後,她又替他把傷口包紮起來,動作一如既往的粗暴,打結的時候用力一勒,蕭律立刻皺起眉來。
阮燕寧滿意了,鬆了鬆綁帶,替他打好一個蝴蝶結。
她轉身去那兩個紙箱裡翻了一下,食物還有一些,之前散落在地的她的被子衣服如今全都整整齊齊疊在裡麵。
她拿起桌子上那個蘋果,它已經不像第一天那樣新鮮,有一小塊變成深色,摸上去軟趴趴的。
她把那個蘋果丟進蕭律懷裡,“壞了。”
“你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