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晏崇甫 番外3(1 / 2)

晏崇甫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向她祈求:“再等等我,好嗎?”

她卻隻望著窗外,並不答話。

他總是在忙,一年到頭,甚至不會和她見幾次,他急於得到權勢,卻讓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徹底地凋謝。

她明明還在他身邊,他抱著她,她的懷抱這樣溫暖,可她的靈魂已經死去。

她說:“放我走吧。”

晏崇甫死死抱著她,“你不要我了嗎?”

他帶她去見他們的孩子,他已經會走路,長得白白嫩嫩,小臉蛋肉嘟嘟的,那個奶娘把他抱起來,他在她懷裡,興奮地甩著波浪鼓,笑得開心極了。

可他們隻能隔著一個池塘,這樣遠遠地看著他。

晏崇甫仍然試圖留下她,“難道連我們的孩子,你也不要了嗎?”

她已經看透:“我在這裡,你永遠都隻能像個陀螺一樣忙來忙去,卻得不到一點實權,我們的孩子,也永遠不會回到我們身邊。”

她擦掉他的眼淚,“你怎麼能不明白?”

他當然明白,可是他這樣自私,想要留住她。

從這天起,無論去哪裡,他都把她帶在身邊,無論多忙,都要抽出時間陪她,他想儘辦法讓她高興一點兒,卻沒有任何成效。

刺客的劍向他刺過來的時候,月娘不知道怎麼爆發出那樣大的力氣,把他推開,她站在劍指過來的方向,緩緩閉上了眼睛。

千鈞一發之際,馮居正提劍過來擋下了那一擊。

在混亂的人潮裡,月娘睜開眼睛,那雙眼死水一般,靜靜地望著他。

他錯得離譜。

傷她最深的,不是彆人,是死死綁住她的自己。

他抱著她離開混亂的現場,她摟住他的脖子躺在他懷中,她說:“我想念廉州河了,我想念那裡的水,我的船,這個季節,蓮子也成熟了。”

晏崇甫走得越來越快,他滾燙的淚水滴在她的頸窩。

她抱他抱得更緊了一點兒,臉貼在他的脖子上,她很輕地說:“我愛你,我能為你去死。”

“可是我已經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

晏崇甫停下,呆呆站著,他閉著眼睛,眼淚不再流,他聽見自己壓抑著哽咽的聲音:“好。”

他幾乎把他所有的自己人派去送她回廉州,路上果然有晏修銘的人來殺她,他安排了屍體造成她死去的假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瞞天過海,騙過晏修銘。

他投身在無儘的爭鬥之中,雙手染血,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他要爬得快一點,爬到最高處,才能名正言順地把她接回來。

他們的孩子很聰明,三歲就能作詩,王睿書因著他的聰慧,倒是不算苛待他,他鬆了好大一口氣。

晏修銘不準他們父子相見,這是他曾經膽敢反抗他的懲罰,他也隻能隔著長長的連廊望他。

他的隰荷長得越來越像他的母親,他從長廊儘頭回過頭來,突然鬆開了奶娘的手,朝他跑了過來。

他蹲下身顫抖著手接住他,他白生生的一張小臉,摟住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輕聲喊他:“父親。”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小小的隰荷像個小大人似地說:“我知道你是我父親,李嬤嬤同我說過。”

他忍著淚,“是,我是你的父親。”

“那她有同你說過,你的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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