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寧回到學校,照常上課,那條帖子已經被刪除,幾個發言最過分的正在警局被問話,但校園裡流言仍未平息,她走在路上,四周仍然時不時傳來討論聲和不懷好意的打量。
白燕寧挺直脊背,目光坦蕩地走在路上。
一個身影卻從後麵跑過來摟住她的肩膀,“燕寧姐!”
趙珊瑚圓圓的臉上笑容滿麵,她兩眼彎彎,“你是去三教上課嗎?”
她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了,自從上次趙珊瑚撞見她對謝嘉樹說了那些話,她就再也沒來找過她,有好幾次白燕寧和她對麵遇上,遠遠地趙珊瑚就會換個方向走,實在避不開,她也會轉過視線,目不斜視地走過她。
白燕寧麵對她久違的熱情,有些驚喜,又有些緊張,她被她摟住的肩膀都有些僵硬,她回:“是。”
又覺得這樣太冷淡了,補充到:“我去三教。”
“那我們一起!”趙珊瑚改為摟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往前走。
她們都沒有提起前段時間兩人之間的冷淡,仿佛從未有過這樣一段插曲。
到了教學樓樓梯口,兩人分開,趙珊瑚一邊上樓梯一邊跟白燕寧揮手,“拜拜,燕寧姐,你下了課在一樓等我,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她有著天然的熱情和活力,白燕寧無法拒絕她的靠近。
她抱著書站在樓梯口,抬起頭笑著朝她揮手,“晚點見。”
派出所那邊效率很快,幾個造謠者都不想被拘留,掏罰款掏得很利落,並且迅速在網上做了澄清和道歉。
短短幾天,白燕寧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她的留學申請也批下來了,要辦很多手續,她每天過得更是繁忙。
她都沒注意到謝嘉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從趙珊瑚口中聽說他在國外的那場比賽中拿了獎,那是個業內很權威的比賽,憑借著這個獎項,謝嘉樹大二應該可以直接申請直博。
白燕寧很為他開心,她路過實驗樓的時候見他站在三樓的走廊上靠著欄杆和人說話,他敞著白大褂,裡麵是解了兩顆紐扣的白襯衫,頭發有些長了,被風吹得有些亂,她停在樓下仰頭看他的時候,他似有所感,偏過頭來垂下眼看她。
他們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鈴聲響起,他的同學過來搭著他的肩和他一起往教室走,謝嘉樹又回過頭來,對她笑了一下。
一個禮貌的、克製的微笑。
就像是遇見一個關係普通、隻是認識的人那樣。
她想起他們在c市最後一次相見,她在街頭,也是這樣,平和普通地對待他。
一切仿佛如她所願了,她穿過花圃繞過籃球場,走出校門,鄭彥君滴了兩聲喇叭,她降下車窗,“燕寧,你怎麼在哭?”
“沒有,”白燕寧笑起來,“我是開心。”
鄭彥君沒有再多問,白燕寧打開副駕門,座位上有一束玫瑰紅色的花,花冠呈漏鬥鐘狀,還帶著野蠻生長的枝葉,不像是花店裡精心修剪過的,倒像是從灌木叢裡現剪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