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走邊朝人群揮手,“下次約。”
剩下的人湊在一起,看著他的背影,“卷,實在是太卷了。”
白燕寧坐在副駕,充滿歉意地對身邊的年輕女人說:“真的不好意思,彥君姐,今天臨時調了一節課,還麻煩你來接我。”
鄭彥君笑著說:“我正好在這邊做美容,順路的事兒,免得你打車過去了。”
白燕寧又對她連連道謝。
“太客氣了,燕寧,”鄭彥君看了她一眼,“你性格太內向了,以後出了社會,可不能再這樣。”
白燕寧抓了抓自己的裙子,她知道她是為她好,“我知道的,我會改正的。”
鄭彥君“噗嗤”一聲笑出來,“燕寧,你真是可愛。”
到了家裡,鄭彥君的女兒彤彤早已經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前等白燕寧,她禮貌地同白燕寧問過好,又跟她說:“白老師,你看,這是我剛才寫的卷子。”
白燕寧接過來細細給她講。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彤彤是個很有禮貌很乖巧的小孩,也很喜歡她,鄭彥君是個女強人,年紀輕輕就開了好幾家酒吧,她工作很忙,卻對彤彤無微不至。
彤彤喜歡白燕寧,鄭彥君也愛屋及烏。
當她知道白燕寧在結束家教之後還有兩份兼職,她試探著說:“我沒有彆的意思,燕寧,我就是想說,如果你真的很缺錢的話,不如來我的酒吧?”
她向她保證:“我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我的店都在好地段,走的是高端路線,沒有那種不入流的客人。你賣出去多少酒,我給你百分之四十的提成,如果有小費,都是你自己拿著。”
白燕寧確實很缺錢,大二可以申請公費留學,她的成績完全夠用,可是她沒有足夠的存款去應付國外高昂的生活支出。
她考慮了一周,選了離A大最遠的一家店。
鄭彥君專門交代了人照顧她,她工作得很順利,沒有遇到過麻煩,如她所說,她的店都是走的高端路線,客人都很大方,一個晚上光是小費都很可觀。
可白燕寧萬萬沒想到,她才做了半個月,就被同學拍了照片發到了網上。
各種猜測不堪入目。
她心神不寧地躲在宿舍裡,心想,還好謝嘉樹出國比賽去了,他還不知道。
她真的很害怕他失望地看著她。
她打電話給鄭彥君請假,鄭彥君在那頭很不讚同地對她說:“所以你準備怎麼解決,一直逃避嗎?”
“你隻是在做一份普通的工作罷了,你沒有做那些事,為什麼要任人詆毀?”
第二天一早,鄭彥君帶她去派出所報了案。
走出警局的時候,白燕寧看著鄭彥君,真誠地說:“真的很感謝你。”
“你知道嗎?”鄭彥君說,“你很像小時候的我,處境艱辛,性格有些膽小,內向,不怎麼會為人處事,我看著你,就總想幫你一把。”
“我十六歲就出來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廠妹走到今天,一個人帶著孩子,支撐起幾家店。”她說,“燕寧,有一天你會明白,隻要你自己強大起來,你就無所不能,無堅不摧。”
白燕寧頷首,她想了很久,還是隻說出一句:“謝謝。”
兩個人對視著,突然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