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
坐在椅子上的謝嘉樹突然站起來,一拳直向他麵門砸來,他練過跆拳道,匆忙躲開,謝嘉樹也不是吃素的,一個閃身又擋在他前麵,一腳踢在他膝蓋上,又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他肚子上。
寢室裡一片混亂。
第二天,新生大會上,謝嘉樹和鼻青臉腫的周鴻輝都上台做檢討。
進校第一天就打架,影響不可謂不惡劣,謝嘉樹的名字也在校園網上火了。
大家都在猜他們到底為什麼打起來。
有目擊者現身說法:“不知道,我們聊得好好的,謝嘉樹突然就站起來打人,嚇死人了。”
“你們在聊什麼?不會是說什麼得罪他了吧?”
“我們就在聊那個圍棋社的招新學姐,挺漂亮的那個……”
“……白燕寧?”
網上猜測紛紛,不少人得出結論,這是個白燕寧的忠實舔狗。
謝嘉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們的猜測。
有人發了他和白燕寧的照片,他走在她後麵兩三步遠的距離,有時候是並肩,兩人中間隔著半臂,他陪著白燕寧上課、吃飯、去圖書館,一路上都有熱心網友偷拍實時更新。
晚上白燕寧收拾東西走出圖書館,謝嘉樹也趕緊跟在她身後,她埋頭一路走到教學樓後麵的小樹林,這裡很遠才有一盞燈,一向是情侶幽會聖地,白燕寧停在一盞路燈下,轉過身對謝嘉樹說:“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她的發絲在燈光下飛揚,一雙眼冷冷清清的,語氣平直,聽不出喜怒。
謝嘉樹抓緊了書包的肩帶,他喉頭滾動了兩下,說:“我不。”
“就算你討厭我,我也要跟著你。”
他跟著她,那些人就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當著她的麵討論她,畢竟他長得高大,臉一沉又很能唬人,更何況他和周鴻輝打了一架出了名,沒人輕易來惹他。
他們怎麼對白燕寧的,短短兩天他就已經了解。
那些人對她充滿惡意,因為她不反駁、不反抗,他們很喜歡在她周圍,用一種看似竊竊私語,實際上她和周圍人都足夠聽到的聲音議論她。
他想起她在便利店的時候,望著窗外發呆的時候,眼神呆呆的,卻又好像總是盛滿憂愁。
他知道她不開心,卻不知道原來她這樣不開心。
他看著她,簡直心都要碎掉。
白燕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過了很久才說:“你和我走在一起,不會有好事的。”
過不了多久,他們會像孤立我一樣孤立你,像議論我一樣議論你。
謝嘉樹知道她在顧忌什麼,他腦子一發熱,說:“我喜歡你。”
說出口他又馬上後悔,他太衝動了,她會怎麼想他?會不會以為他在強製地追求她?
他急忙又說:“陪著你,我就很開心了,我……我沒有彆的意思。”
“求你,讓我陪著你吧。”
白燕寧沒有再說話,風吹起她的裙擺,她握緊抱在懷中的書本,轉身朝宿舍走。
謝嘉樹急忙跟上,小心翼翼地問:“你同意了吧?對吧?……我當你同意了哦。”
他嘴角悄悄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白燕寧走在前麵,她忍不住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