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是更加熱鬨,燈火通明的街市,來來往往著大量的凡人,摩肩擦踵,小商小販的吆喝此起彼伏,擁擠、喧囂,市井氣息濃厚。
注視了片刻,許平秋方才抬起頭,心中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天聖城應該有這麼多凡人嗎?
儘管大腦正在頭腦風暴,但許平秋的腿已經自動邁進了一家高端酒樓中,越過各種雕梁畫棟的迎賓裝飾,當即就有一名衣著體麵的修士上前恭迎。
“這位道友,歡迎光臨萬年老店,招招鮮!醉仙食府!今日有三千年份的醉仙釀……”
“不是,天聖城都沒萬年,你就萬年了?”
許平秋從頭腦風暴中回過神,直接打斷了小二沒有營養但加價的萬年老店連招,直接要了個雅間。
“道友真是慧眼如炬,隻是戲言,戲言罷了,但三千年份的醉仙釀可做不得假。”小二賠笑著伸手,為許平秋指引著方向。
但隨著邁步,見到許平秋要抱著女孩一起時,他又一臉為難的攔在了麵前,繼續賠笑的說道:“道友,本店有規定,奴隸是不能上樓的,隻能在一樓等候,但道友放心,我們同樣提供膳食,不會有任何虧待。”
“真的不能?”許平秋反問。
“真的不能!”小二賠笑的搖頭。
女孩聞言,懂事的主動說道:“那,我…我在一樓等…等主人。”
“不用。”許平秋沒有鬆手,他已經隱約猜到在天聖城中什麼最重要了,當即豪橫的說道:“那如果我加錢呢!”
“那就……”小二為難的臉色陡然一變,陽光燦爛的說:“樓上雅間兩位!”
通過短距離傳送陣法,進入雅間,不是想象中的富麗堂皇的房間,堆疊著各種擺件啥的,內部的空間更像是一幅畫卷,徐徐鋪展而開,四周的景色也隨之變動,像是來到一片荷塘。
荷葉碧綠搖曳,水麵波光粼粼,麵前涼亭擺著八仙桌,上擺著碗筷,還有一麵玉璧。
許平秋將女孩輕輕放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景色,女孩滿眼都是震撼,內心止不住的溢著好奇,但又克製住了。
許平秋揉了揉女孩的頭,溫柔的鼓勵道:“想摸就去摸了,彆怕。”
“嗯。”女孩點點頭,目光左顧右盼,但再回頭看向許平秋時,他已經跳進荷塘裡去了。
“還挺真啊!”許平秋拔起一株荷花,下頭的蓮藕帶著大片淤泥,不斷滴答的,將清澈的水麵攪混,但沒一會,他手中的荷花就潰散成了靈光,顯然都是虛幻的。
女孩看著,感覺自已一下子就不好奇了,一旁的小二看的也是欲言又止,他看了眼更加矜重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倒反天罡的來一句:“你能不能管管他?”
研究了片刻,許平秋又翻了回來,坐了下來,將那枚玉璧拿在了手心。
同一時間,小二也很有眼力勁的為女孩拉開了椅子,甚至還為其貼心的調低了些高度。
玉璧的功能很簡單,一個是瀏覽菜單進行點菜,一個是切換用膳環境。
許平秋閒著也是閒著,當即就玩起了第二個功能,四周的景色瞬間變換。
一下子,從夏日荷塘來到了皇宮大殿。
許平秋背後的椅子都變成了龍椅,視角也從平視變成了俯視,下方平台傳來一陣靡靡之音,一群舞姬正翩翩起舞,直接開啟了帝王般的享受。
“皇上~今日,您想吃點什麼~”
小二站立一旁,也進入了狀態,一張嘴,嗓音就好像回宮了一樣,不像是裝的,像沒閹乾淨。
“你正常點,我害怕。”
許平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度切換,畫麵一下子從皇宮大殿來到了天聖城的街道上,四周行人來來往往,對於社恐有著極好的治愈效果。
女孩知道四周的景色都是虛假的後,倒也不那麼好奇了,隻是將目光落在了自已的桌前,除了碗筷外,還有一杯清茶。
剛剛吃了糕點,眼下正有些小膩和渴,女孩便雙手捧起了茶杯,輕嗅了嗅茶香,有些好奇的小口小口喝了起來,獨特的香味彌漫在嘴邊,令她眼眸又亮了亮。
“誒,這……”
小二剛想開口,提醒這是用來漱口的茶,但餘光瞥見許平秋也喝了一口,立馬改口:“這是本店特有的茶葉,兩位若是喜歡,待會我為兩位打包一些。”
“謝謝!”女孩放下茶杯,很有禮貌的道謝。
許平秋是無所謂了,把玩了一番玉璧,將環境變回了荷塘後,他看起了菜單,然後他陷入了沉默。
入目,全是一堆不知所謂的名字,什麼:‘一口入魂!究極悟道神仙燴!’、‘閃電奔雷!絕世禦劍急速丸!’、‘煙雲繚繞!一口儘享萬古滄桑!’、‘歡天喜地!絕世筋骨爆炒喜!’
“你們店,有正常的菜嗎?”許平秋放下玉璧,看向了小二,要不是茶都喝上了,他真想起身就走。
“都是正常的啊!”小二連忙解釋,“隻是看起來比較唬人而已,現在都這樣!”
“那這道煙雲繚繞啥的,你用正常話解釋,是什麼菜?”
“煙熏牛肉!”
“那它何德何能,可以叫的這麼炫酷呢?”許平秋提出了質疑。
“有特色!”小二很有底氣的說道:“這道菜嚴選三十年煙癮正宗老黃牛!”
“什麼鬼玩意?”許平秋感覺自已耳朵好像聽錯了,但手上動作卻不由自主的點了一盤。
點完煙熏牛肉,許平秋審視了一番,又問:“那這歡天喜地又是啥呢?”
“道友好眼光!這是……”小二剛想直說,但忽然想起在場的還有一個小孩子,直接說影響不好,就用傳音悄悄道:“這道菜比較重口味,是爆炒牛歡喜。”
許平秋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但還是傳音反問道:“牛歡喜?那是什麼?”
“就是牛逼!在那方麵也很牛逼!”
小二閉口傳音,眉宇微挑,眼神閃爍,像是在暗示什麼。
“?”
許平秋隻感覺他這表情像是有點大病。
“牛逼啊!就是牛逼啊!”
“不是,我知道它很牛逼,所以這道菜牛逼在哪呢?”
“牛逼在菜裡……就,就字麵意思!”
“……哦。”
許平秋沉默了,他原以為那兩個字是形容詞,沒想到隻是單純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