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還是王妃的時候,那是一品夫人,也就是郡王夫人、國公夫人、郡公夫人等見到她無需行大禮,而那個時候薑源不過是一個區區五品小官,他的夫人,難道不應該行跪拜大禮?
這話,分明就是在打薑夫人的臉!
薑源坐在下麵,一時間也覺得有幾分難堪。
他如今雖是刑部尚書,但回京時間尚短,莫說是朝堂之上了,便是刑部衙門裡頭都還沒有完全摸透,可不敢在此時得罪人。
況且,這殿內坐著的,基本上都是皇室宗親,他哪裡敢隨便得罪?
王媛適時出聲:“謝老太傅最是懂規矩之人。無論是先帝還是當今聖人,都曾受過他的教導,聖人還不止一次誇讚過老太傅。若是妾記得不錯,當初聖人與您大婚後,老太傅還想著回鄉的,卻被聖人再三挽留,甚至還屢屢以學業為由請教。如此,才留著老太傅在京中住了幾年。”
另一位老王妃出聲道:“可不是嘛!謝家老太爺不是一位貪權之人,當年早早地告老還鄉,之後便專心教導謝家小輩。當初人人都以為謝老大人退地太早,應該多留幾年,那他的前途定然更為亮眼。可是誰又能想到,老大人不過是歇了幾年,便能教出來這麼多的能人才子。”
永順郡王此時也點頭:“是呀,微臣記得謝七郎當年還是狀元郎呢。”
話題被跑偏,謝初夏並沒有不滿,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是要提醒一下薑夫人,不要以為現在薑氏隻是庶人了,你就可以隨意欺淩。
她身後是整個李家,況且,薑氏若真地做了出格之事,那她也不會偏心護著,若隻是這些個小事,那實在是不值得讓你一位官夫人鬨到禦前來。
就算是不能讓薑夫人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至少,讓他們夫妻二人生些嫌隙也是好的。
誰讓薑夫人姓馮呢!
要怪,就怪她謀算的太多,心計太深了!
很快,趙棋和京兆尹回來了,這一回,二人手上還捧著東西,且麵色極其差。
謝初夏注意到殿上一閃而過的青鳥,心中大概有了猜測。
“稟殿下,屬下在永順郡王府的一位下人房中發現了巫蠱之術,且上麵所書寫的名諱為馮美人,至於生辰八字,微臣不知是否是馮美人的,便索性將東西一並都帶回來了。”
謝初夏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還真就是想著給馮美人洗白呢!
“秦溪,你去政事堂看看,就說趙棋和京兆尹都回來了,還帶了東西,且涉及後宮隱私,妾不敢擅專。”
“喏!”
青鳥借著宮人們換茶水的功夫,站在謝初夏身後,低語:“屬下去的晚了些,才剛找出這些東西,就被趙棋帶的人圍住,無奈之下,隻能將這些東西都暫且置於下人房中。趙棋將一乾下人帶回來,估計是保不住了。”
謝初夏深吸一口氣,默默點頭:“保住一個是一個吧。若是真地在薑氏房中查出來,那牽連的才更廣,到時候彆說是這些下人,便是永順郡王夫婦倆隻怕都保不住。”
青鳥的本事,謝初夏是知道的。
既然她說來不及了,那定然就是真地來不及了。
總不能因為這個,再將她給曝露了。
不過這樣也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被人栽臟嫁禍的,反倒是更容易幫著薑氏脫罪。
謝初夏不是相信薑氏的人品,而是單純地看不上她。